老张才刚和苏格儿他们闹翻,这会儿就尽释前嫌了,胸怀大度的不止让沈一吃惊,连苏格儿和蕲寒也感到诧异!
是为了去拿他的钱包?呵!转变可有点儿大啊!
沈一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脸上挤出带水的笑来:“明天再……去吧!今天,天还晚了,要不明天来,明天的钥匙我都拿来……”
他被吓得语无伦次,嘴唇都哆嗦,笑得比哭还委屈。瞧瞧,这还不能说明这些人知道这楼里面有古怪吗?
自己怕死,却不怕别人死,踩着人的尸首发财啊!骷髅上开不出鲜花,却能结出钱来!
苏格儿紧抓着蔓草,好奇地问他:“沈经理,你这是怎么啦?都走到这儿了去看看怕什么,张先生邀请我们去的,又不是私闯民宅。再说了,你之前不知道他搬过来,现在知道了不得看看!”
沈一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颤动,他握紧拳头,指节都泛白了。仰起头往楼梯上面看,又往下面看,眼神畏怯惊恐。
蕲寒笑了一下:“沈经理这是在找什么吧?是也丢东西了吗?”
沈一的嘴巴像抽搐一般地扯动,好容易才讲出话来:“你们……听见了吗?有,有人说……话……”
蕲寒他们表情慎重起来,屏住呼吸侧耳倾听,但是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什么也没有听到。不过这个地方有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所以认为沈一不敢这个时候说假话,要不是太过害怕而产生了幻听就是真的听见了什么!
蔓草晃了一下苏格儿的手臂,不发声音,用口型告诉她:“有鬼!”
苏格儿心里“咯噔”一声,虽然早就知道,但被确认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手心儿溢出汗水,脚底有一股气流催促着逃跑。虽然见鬼不止一次两次,但跑到鬼窝里来这可……也不是第一回!她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怕的,蔓草在这里。
玉灵说过,她是只道行很高的狐狸精,一般的鬼魂都不是她的对手。而且她的表情也很轻松,很不当一回事。
这时候老张开口了:“没有人说话,可能是有水龙头没关紧,我走到这里也听见过。”
蕲寒和苏格儿都看向他。真是奇怪呀,之前来的时候他可是极其不愿意的,还说想都不愿意想起呢,怎么这会儿倒是心平气和,从容自若了?还讲假话找借口让他们打消疑虑。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这个老张不但心里有鬼还不简单呢!
情况复杂了,苏格儿掏出手机来,还有信号,说明里面的各位住户还没有发飙。趁这时候赶紧给宜言发了个信息,万一蔓草顶不住可就糟糕了。
老张又一次催促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率先朝五一三走去。蕲寒儿,她歪了下头,三个人一起跟了上去。
沈一的耳边不停地响起窸窸窣窣地说话声,这个时候没吓瘫在地就不错了,哪敢一个人待着啊!赶紧跟着他们走。
老张开了门,一股酸臭气铺面而来,让人紧捂口鼻。打开灯又看到一片狼藉,歪倒在地上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腐烂的食物,碎裂的玻璃,被火烧过的痕迹。
苏格儿见到这副场景没有一点儿惊讶,反倒是心里的火气更胜。她能想象出爸爸在这里遭遇了什么,如果是普通的撞鬼只能说他倒霉运气差,来打扰人家安宁,可现在是有人要害他,这就罪该万死了。
风吹进来,蕲寒注意到了没有防盗窗,空荡荡的窗口。头天晚上没有往里面看,现在才注意到。想起老张说宜言敢从五楼跳下去,应该就是从这里跳的!他走过去,要看看这到底有多高。
沈一被耳边的声音和恐怖的氛围搅扰头的不得安宁,根本没注意到气味和脏乱,等挤进房间关上门,舒了一口气才反应过来:“这……这里,是怎么回事?”
老张很悠闲地坐到了站着的一张椅子上,笑着说:“没什么,打了一架。”
他此刻与之前畏缩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像是逮住猎物的猎手一样得意。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沈一满脸惊愕加一头雾水,打架,到这里来打架?
苏格儿歪起嘴角冷笑一下,看着老张:“说实话吧张先生,你和我爸到底有什么过节,值得让你大费周折地治他于死地?”
“哈哈……”老张大声笑起来,“你可比你爸聪明多了,给他做女儿可惜了!”
苏格儿不怒不恼,心平气和地反唇相讥:“最起码比你的孩子幸运吧!摊上你这种父亲才是造了八辈子孽,倒了八辈子霉,恨不得早点儿投胎去吧!”
骂人不吐脏字,却是最狠毒的诅咒。她还真是个一点儿不吃亏,有仇十倍奉还的人。神经紧绷的蕲寒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张脸上的笑凝固了一下,又弯起嘴角:“你倒是很有你爷爷的风范啊!幸好是个女孩儿又晚生了几年,要不然你们家还完不了了。”
“呵,看起来我们家完了你挺解恨啊!别拐弯抹角的了,到底因为什么?”苏格儿的声音陡然提高,她可不能放任这个威胁存在。
沈一彻底懵了,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无底黑洞,周围都是未知的危险,而且无处可逃。
他终于意识到这些人进来根本不是看房子,而是要解决死人恩怨,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来呢?眼下的威胁不止是眼睛看不到的那些,还有这些人。他又一次确认了他们脚下的影子,是人没错!
可是人也是可怕的,能把别人变成鬼!
正想到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