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串的响声把人和鬼都惊动了。鬼猛然心惊,手上不自觉地放松,尚小可趁此机会挣脱开他逃离出来,逃到吴道士身后去。
吴道士正全身警觉,眼珠转动地观察周围。他知道上面那个人是师弟,早料到他会来,但是也发觉了暗处隐藏的不止他一人。
挨了打的杨道士更是心慌,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心里有恼又怕,屏住气息咬着牙细细打量周围。
“他们不能看见我吧?”苏格儿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点儿畏惧害怕也没有,看见又怎么样,他们也不是宜言的对手。
宜言指指她手上的手环:“这可是仙家宝贝,他们要能看见你早就扶摇直上九万里了。”
“嘿嘿……”她肆无忌惮地笑起来。
外面的鬼又奏起乐来,这是在催促了。鬼瞪着眼睛要来抓尚小可,但有吴道士在不敢凑近。
这时尚建新突然从屋子里冲出来,手里握着镰刀恶狠狠地大喊:“鬼呢,杀鬼……杀鬼……”后面的人忙拉住他,但此时他浑身蛮力几个人都拽不住他。尚小可本能地想要去抓住父亲,奈何碰触不到他。
鬼被催促,尚小可也跑了,尚建新又出来要杀他,恼怒至极,浑身散发出戾气,在普通人面前显出形来。
那些人突然见了鬼一个个吓得变了脸色,毛骨悚然,惊叫着想要往屋子里跑。鬼一发怒把门咣地一声关上了,那些人脑子里炸开了,除了害怕什么也想不了,趴在门上啊啊地大叫。
鬼生戾气要害人,此时除鬼可就是天经地义了。吴道士倏然从袖子里抽出金钱剑来指着它。鬼见了法器倒退一步,但身上的戾气未消。
“呵,师兄这是要替天行道了啊!”杨道士说着从房顶上跳下来,没想到这胖身子倒挺轻盈,很平稳地落了地。
鬼听见他叫师兄,以为他们是一伙儿的,目露凶光地看着他。杨道士又和他说:“你别怕,我是你父母找来给你贺喜的。快散去你的戾气,不然今天这媳妇儿你可娶不成了!”
鬼大喜,身上的戾气自然散去,又忙向道士道谢。杨道士看着师兄说:“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儿,用不着谢我。师兄这是要逆天行事吗?师父的教诲你可别忘了。”
“难得师弟还记着师父的教诲!”吴道士依旧一本正经地说,“婚姻是你情我愿的事,这女孩儿不愿意,它这样做就是草菅人命。”
“呵呵,这可不是草菅人命,是她阳寿已尽。如果不愿意和刘红威结成夫妻,那也该去地府解决,可由不得你我阻拦。”杨道士说完话突然向吴道士奔来。
杨道士从小就争强好胜,又极具天赋,不过人外有人,吴道士比他更胜一筹,而且深的师父喜欢。虽然他表面总是笑呵呵的好像不计较,但嫉妒的种子早已在心里发了芽,碰到机会就要比试一番,只不过吴道士对输赢不太看重,总是避免和他冲突。如今终于找到了机会,所以这次不仅仅是贪财,也是想胜过他这个师兄,发泄一下心中的恶气。
吴道士知道他是动真格儿的了,一边护佑着身后的鬼一边招架着他的攻击。两人一个高瘦一个矮胖,一个严肃一个笑面虎,截然不同。吴道士虽略胜于杨道士,但毕竟年长了六七岁,所以打起来高下难分。虽然尚家的人有心帮一下吴道士,但根本插不上手。
刘红威伺机准备着在去抓尚小可,尚小可跟在吴道士身边时刻提防着它。
此时门外的鬼乐又奏起来了,虽然在人听来很小声,但却如雷击一样地搅动着人心。
两个道士打得难舍难分,杨道士向刘红威喊道:“快抓她呀!”
焦急地刘红威瞅准机会大着胆子过来一把抓住了尚小可,吴道士见状不顾自己被师弟步步紧逼,忙去搭救尚小可。杨道士见他露出破绽嘴角边泛起一抹阴冷的笑,这么多年的怨恨和嫉妒终于可以发泄了,他要让吴道士一败涂地,再无法神的机会,力量汇聚于手上,朝吴道士的命门穴打去,这一下下去他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个下三滥!”千钧一发之际,苏格儿从墙根下摸起一只酒瓶子朝杨道士扔过去,砸在了他的粗脖子上。身上猛然吃痛,就要拍下去的手本能的抽回来护住脖子。
酒瓶子落在地上碎裂。那些普通人被声音惊吓到,惨叫着:“鬼啊……鬼……”又逃命似的要去屋子里,也没想到门一下子就被拉开,他们一股脑儿的跑了进去。
吴道士把尚小可安置在身后,紧张地看着周围。虽然两次都打在杨道士身上,但他还不能相信暗处的人是帮自己的。
杨道士膘肥肉厚砸,那一下只让他受了惊而没有受伤。不过接连两次被打已经让他恼羞成怒地发飙了:“是谁?出来!偷偷摸摸地暗中下黑手算什么人……”他一边说着一边手伸进了口袋,抓出一把糯米朝着酒瓶子飞来的方向洒来。
宜言正跟苏格儿说话:“瞧你这准头儿,瓢儿都没给他开。”感觉到糯米过来,手背朝后一挥,那些米又尽数回到了杨道士身上。
这下两个道士神经更是紧绷了:这无风的夜里洒出的米竟然会折返回来,知道这暗处的东西非同一般,不一定会打什么主意呢!
苏格儿骂了一句脏话:“这胖子发什么狗疯,当我们是要饭的呢,还他妈撒米。”
宜言说:“这是糯米,驱鬼的。你不是经常看电视嘛,这都不知道。”
“谁知道电视里演的是真的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