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刘黑闼虽有一万精兵,他齐善行手中却有曹后,我作为夏王异姓兄弟,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置主母安危于不顾?
可是恰恰就在这时,偏偏就有人上门来了。这不是正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岂不是天助我刘黑闼吗?
方才那个叫白慕野的要真能救走曹后,那我即可后顾无忧地将齐善行干掉。本来还愁出师无名,他却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勤王。
勤王!
对!我刘黑闼是为了救曹后,救曹后就是救夏王!
即便白慕野救曹后失败,那齐善行囚禁曹后的事情必定也是掖不住的,自己到时不也是师出有名吗?
想到这里,刘黑闼再也按捺不住,忽地站了起来。
齐善行,你再跟我狂啊?这次,我终于要将你从左仆射的位置上拉下来了!
……
“白哥,回来啦?”
一进门,周泽笑嘻嘻地迎上来。现在他可是真服了自己这位无所不能的白哥了,难怪连秦王都对他刮目相看!
白慕野一看到他抽成菊花的笑颜,就知道,八成是木匠做出东西来了。
可说实在的,就昨天请来的那三位木匠……在给他们画图纸讲解的时候他们几个就是一副鸭子听雷的神情。那一脸的懵懂,连高中的时候最后一排差生的程度都不如,他们真的能在一天内造出符合自己心意的椅子和凳子来么?
等白慕野真正看到实物的时候,简直惊呆了!
这……这……这也造的太好了吧?再刷上油漆就是几个完美的板凳啊!
那两把带靠背的椅子也好,虽然只是雏形,没有雕花也没有漆色,可从椅子的高矮和椅背的角度来看,已经是十分能迎合人体舒适度了!
看来概念理解不上来不等于手艺不行,都是有多年实际经验的老手。看图纸或许有困难,真正做出东西的时候,他们马上就知道这东西的优点在哪里,再继续如何改进才能达到客人的要求!
你看,所以说,任何时代都一样——只要付得起稍稍高一点的价钱,就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长安的能工巧匠是不是更多?白慕野突然想把自己未来在长安那二十亩的宅院给比照现代家居给好好装修一番——当然,得是中式装修。
魏金弥本来在一把椅子上舒舒服服地靠坐着,一双穿着素色云纹绣鞋的小脚在前后晃动,十分悠闲。
一见白慕野和周泽进来,她连忙从椅子上跳下来,神采奕奕地盯着那个期待了半天的身影。
“白……慕野!”
别看只是言语间的一点点进步,都让白慕野能开心老半天!他笑得眉眼弯弯像一头狡猾的狐狸。
“金弥——我回来了!”
声音轻佻,就差来一个大大的拥抱了!
魏金弥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朵根,她心虚地看看旁边的解三封,却见他一副非常不以为然的了然模样。
妹子,你们二人这点猫腻想骗谁啊?真当哥哥是傻子啊?
解三封确实没在魏金弥的小女儿心思上花费太多时间。
“白兄弟,你跟刘将军商量好了?”
白慕野点点头。
“好了。一切就绪!还差最后一个关节,疏通之后就可以行动了。”
“什么关节?我能帮上吗?”
解三封是个热心人,可白慕野却不打算跟他说。倒不是故意卖关子,而是他信不过这个只认识几天的人。
“帮不上,解三哥照顾好金弥就好,万一事态发生变化,赶紧护送她离开洺州。”
解三封也隐约能明白白慕野的想法,但兹事体大,他也不强求,于是信誓旦旦地点头应了。
白慕野搓了搓手,看着魏金弥不时轻灵舞动的纱裙,忽然又想到一件事。
“金弥,你有没有什么东西,你舅母一看就能认识的?”
魏金弥想了想,自腰间解下一个香囊摊在手里,递给白慕野:“这个,是去年乞巧节舅母送给我的,是她亲手所绣,她一定认得!”
白慕野接过来,顿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少女幽香。那是一个掌心大的小巧荷包,绣工精细,里面鼓鼓囊囊地装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轻轻握紧,点了点头。
“周泽,你跟我出来。”
白慕野转身要走,临出门前顺手拢住周泽的肩膀。
见他们要走,魏金弥有些着急地追问:“慕野,我能不能帮你?”
白慕野愣了一下,转身冲她笑笑:“不用,你就在家里安心等我的好消息吧!”
周泽被倒拖着出门,临出门前还冲魏金弥挥了挥手。
两人来到隔壁院子里,白慕野随意踹开了一间房,把周泽拉进去。
“你这是干嘛呀白哥?”
周泽满心疑惑,怎么说话还得背着魏金弥呢?看这俩人的意思明明好事将近了呀?
“什么干嘛?有事让你去办!”
“办就办,怎么还背着魏娘子?你是没看见她刚才失望的模样——”
白慕野盯了他半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
好吧,哥今天就给你上一课!
他按着周泽的肩膀,神色肃穆,语重心长。
“小周,我们出来是替秦王办正事,可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耽搁了军国大事!”
“啊?”周泽不明白,儿女情长和军国大事有什么干系,又不是沉迷温柔乡无法自拔。
“我们和魏娘子立场不同,你别忘了,她原来可是夏王的人。”
“哦!”周泽恍然大悟,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