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解三封不解地看向魏金弥:“妹子!你怎么住到他家来了?他可是杀害那几位弟兄的凶手——”
哎?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
是你们先动手的好不?我是正当防卫!正当防卫啊!
白慕野刚想反驳,魏金弥先缓声发话了:“解三哥,前日是慕野……大夫将我救了。”
解三封直跺脚:“可是,他还杀了老二!老二的死你就不顾了?”
“喂——打住打住!”白慕野眼见自己头上的屎盆子越来越多,这哪行?
“你们那位老二兄,可是被齐善行烧死的!”
这事一说出来,不仅解三封哑然,连魏金弥也是震惊莫名,她看着白慕野,渐渐蹙起了娥眉。
见魏金弥这样,白慕野不知为什么就有点乱了阵脚。
他挥舞着手臂解释道:
“你们不知道吗?你们在山上,山下那么大火没看到?要不是秦王命大,也早葬身火海了!”
“齐善行他根本就没想过留要一个活的秦王去换窦建德!你们被骗了!”
“魏天振当时也在场,后来没跟你们说?”
这正是魏金弥疑惑的原因。
魏天振那天带着另外两位兄弟心急如焚地回山上来找她和解三封,见他们安然无恙后,虽然骂白慕野小贼狡猾调虎离山之类的,却也没再下山帮齐善行。
当时魏金弥就纳闷,可因为被白慕野弄得心里难受,就没在意。现在想来,要在以往,兄长是绝不会在战时丢下山下的同袍不管的!
难怪兄长一路上郁郁寡欢,她还以为他是因为舅父获救无望……
“解三哥!”
白慕野叫得亲近,解三封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在,还是看在魏金弥的份上暂时接纳了他。
“我不知道你们几位兄弟是怎么个关系,可都是堂堂大丈夫,过去的事能不能就让它过去了?现在前面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呢!”
见解三封不回答,他又转向魏金弥:“魏娘子?”
魏金弥避过他的眼神,看向解三封。
解三封和解二古是兄弟,亲生的!之前情况危急,魏金弥并没想这么多,如今既然解三哥介意这事,她就没法再在白慕野的家里待下去,不然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解二哥?
解三封低头思索片刻,那天魏天振一说老二没救出来,他就已经伤心透了,不过这却不是他要离开白慕野的主要原因。
虽然他说老二不是他杀的,可解三封一时还是缓不过神,他总觉得跟白慕野这个敌人搅在一起是一桩很不明智很遭人诟病的事。
这厮那天在山上还拿凶器顶着魏家妹子呢,怎么才几天的工夫态度就来了个大转变?
他解三封虽然没成过亲,可也是个正常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他怎么看,这厮看魏家妹子的眼神都不一般。
他的眼睛每回扫过她的时候,都会或多或少地顿上那么一顿。解三封有切身体会,他自己看街口茶摊肖娘子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
不行!魏兄不在,不能让妹子随便给人欺负了去!
“妹子,不用这人,我也能想法将魏兄救出来!”
“救?你怎么救?”
你这是抢生意啊老哥?
解三封傲然道:“我好歹也在夏王麾下从军多年,宫中岂会没有人脉?”
“人脉?”白慕野乐了,“宫中人都被软禁了,还人脉!现在除了齐善行自己的兵,别人统统都被软禁了!”
“啊?”解三封有些傻眼。
“你只管进宫,齐善行要是能放你回来,算我输!”
白慕野的狠劲儿解三封在山上是领教过的,此刻见他咄咄逼人的模样不禁又想起了那天那尊浑身浴血的罗刹,心里暗叫惹不起!
他才稍一迟疑,白慕野紧接着就追问:“你连宫中情形都不了解,还谈救人?”
白慕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更不屑一些。他想让魏金弥觉得解三封是个稍稍热血上头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人,他想极力争取这件事的主动权,这可关乎自己来大唐做得第一件大事——泡妹!
而眼下的解三封,就是他通往康庄大道上的最大绊脚石!
白慕野走近解三封,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问道:“你在齐善行的亲信中有人脉吗?”
解三封摇头。
“那你有千军万马中救敌将首级的本事吗?”
解三封依旧摇头。
“那你心中有救人良策吗?”
解三封的神情愈发地沮丧了。
“嘿嘿嘿——我有啊!”白慕野把胸脯拍得山响。
“你?”解三封和魏金弥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
“对!而且我已经想好了对策!”白慕野的下巴都快昂到天上去了。
看着魏金弥一脸期盼和解三封的吃瘪模样,白慕野心里澎湃不已!
太特么痛快了!
叫丫挤兑我!叫丫挤兑我!
……
清晨刚过,初升的太阳泛起一缕缕金色光芒。花园里湿润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四处弥漫着阵阵青草香。
池塘中心的一个八角亭中,一张小几被放在地上,亭中三人分坐左右,茶烟袅袅,散发清幽茶香。
“左儿好了?”
“好了,谢郎君关心!”
家中没有侍女,好在还有一个丛大嫂,他们两口子俨然已经开始以白慕野的仆役身份自居。她替他们沏好茶水,在白慕野的一叠道谢声中笑着退了出去。
除了白慕野,另外两个人压根没有心思喝茶。
当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