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以前看电视的时候,要是哪家离家的游子刚回啦,那离多老远都要开门迎接的,按说他们的速度,应该早就有人来通知了啊,怎么衡家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她刚这样一想,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了,一个粗壮的妇人举着两米来长的大扫帚,站在门口,对着那如玉那叫一个亲切和蔼。
“闺女,你先进屋,姨教训完这臭小子就进去。”说完,奔着衡一岩就来了。
“小兔崽子,翅膀硬了你,敢离家出走,怎么不饿死你个兔崽子。”那扫帚挥的,一下连着一下,就以那如玉的眼神来说,这位阿姨肯定是练过的,衡一岩的身手,她没见过,但是衡二岩她是见过的,这位阿姨能打的衡一岩抱头鼠窜,而且虽然有谦让的成分,但也不乏真有实力啊,更何况,在衡一岩无处可藏的时候,妇人还能抽空递两个眼神给那如玉,一副应刃有余的样子。
一开始的时候,她有些没反应过来,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扫帚已经到了面前了,幸好她眼疾手快,挥过来的时候,赶紧后退几步,离开了危险区。
这个时候再想起她对自己说的话,被对方的生猛吓了一跳的她,赶紧扯出一个笑容:“诶,好的,阿姨,您忙您的。”说完之后,那如玉自己先觉得不对劲了,不说这回话的速度,就这话说得,怎么好像有种你挨打,我递棍子的赶脚呢?这不好,不好,好歹不记,也是人家把她从虎口中救出来的啊,咱们不能落井下石。
所以她倒是没自己进去,毕竟,人生地不熟的,还是有个认识的人好一些,她要是直接进去了,好像也不太礼貌,所以她很乖,自己找了个安全的距离,准备等他们打完了一块进去。
这母子俩闹出的阵仗不小,外面近五米宽的街道都有些不够看了,不过那如玉也看到了,别看衡妈妈下手狠,其实打在身上应该没那么疼,不信看衡一岩的表情就知道了,虽然是大呼小叫的,但是这抱头鼠窜的架势明显的和他身体的灵巧度是不符的。
这母子俩闹着的时候,隔壁的院门也打开了,出了一个微胖的妇人,一条大辫子盘在头上,脸蛋圆圆的,捂着嘴笑眼睛眯成半月型,倒是别有一番风情,在她身上,丰满妖娆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看着那如玉,轻轻地招手:“闺女,来,跟我进屋。”这娘俩每次见面都要上演一阵全武行,平时还好,可今个明显是有客人的,把人晾在那,实在不好。
那如玉也不知道这人是谁,贸然跟着进去似乎不是那么好,抿了一下嘴唇,看看还在挥舞着大扫帚的母子俩,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衡二婶一看,就知道了她的顾虑,将大门全部打开:“来吧,我大嫂这人,就是脾气暴躁了一点,今天我大哥不在家,要不然不会闹得这么凶的。”平时,他大哥都会充当救火队员的,今天他不在家,要不然,也轮不到自己出来的。
说完,她来到那如玉面前,站定的位置,正好能够让她看清楚里面的院子,别看是两个大门,但是院子里是没有隔开的,也就是说,这是两门一户。
那如玉看看还在奋战的母子俩:“婶婶,我先进去了。”不管怎么说,还是告知一声比较好,衡妈妈忙里抽空挥挥手,示意她知道了。
她和衡二婶进去之后没多久,衡妈妈就带着灰头土脸的儿子进来了,一看见那如玉,衡妈妈还有点不好意思,没办法,习惯了,一看到这个儿子就有点收不住手。
今天一听人说儿子回来了,第一反应不是喜极而泣,而是,诶呀我的妈,终于能松快松快身子骨了,平时家里除了这个儿子能和自己动两下,其余的都是软包子,她都觉得自己下不去手。
进来的时候,衡一岩已经把那如玉的事情和母亲说过了,并且明确表示,这件事情就交给他母亲和二婶了,他是小辈,出面不合适,再说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得去找他那些狐朋狗友们叙叙旧呢。
衡妈妈去做饭,衡二婶陪着那如玉,简单和她说了一下村子里的事情,说到那家的时候,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好像很惋惜的样子,但还是安慰她:“这人啊,说是坚强,其实最是脆弱了,一点风霜雨雪,可能都经受不了,你也不需要想太多,都这么长时间了,待会吃过饭,我先带你去胡家,你的事情还要看看胡二婶子的意思,毕竟,你们才是本家。”其实她说的也在理,那么大的帝国,不也是说没就没了吗,这家族才几个人,脆弱的不堪一击。
她把人领到胡二奶奶家,也不是推卸责任,要是没有她在,他们倒是也能把这姑娘安排妥当,但是一下子把人真正的亲人越过去,恐怕人家会多想,也怕会对她自己不好,所以还是要去拜访一下的。
那如玉愣了一下,本家?她的本家就剩下她一个了,哪还有什么亲人啊。
衡二婶一想那如玉的年纪再想想胡二奶奶的年纪,一下子了然了。
“胡二婶子也是那家的人,不过年纪有点大了,应该是你爷爷那辈的人,你就是没见过,应该也听过的,仔细想想,家里人是不是提过的。”
“要是你可能应该叫姑奶奶的,她在咱们村子里很有威望,要是知道了就剩下你一个了,还不定怎么心疼呢。”她这话倒不是胡说的,老辈的时候,满族的姑奶奶虽然尊贵,但是也不至于尊贵过嫡子嫡孙,但是现在,前些年外嫁的姑奶奶们不少,回来的却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