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怎么不走。”苏墨一身酒味,踉踉跄跄地起来,直接将胳膊搭在独孤尘身上,酒意上来,道:“瑾言,咱们回去也打十几口这样的大锅,你放在军中,我回去摆在礼部大门口,馋死那群臭老头,嘿嘿……”
独孤尘不留痕迹地将肩上的手拂开,苏墨一个踉跄,便被身边的小厮扶住。
“苏大人喝醉了,还是回到自己帐篷里歇息吧。”独孤尘淡淡说道。
“回去?回去哪里?这不就是我的帐子吗?我不走。”苏墨推开扶着自己的小厮,直接坐在了地上。
“苏大人若是想喝酒,便到在下的帐篷里去,尘必然陪着苏大人不醉不归。”独孤尘单手揽住苏墨的肩膀,用了力将他扶了起来,直接拖着他往外走。
屋子里转瞬间又只剩下容珩和紫容两人,紫容将大盆里剩下的生肉都放上去烤着,笑道:“苏墨还真是随性。”
容珩帮她往锅底添着炭,道:“可否将这炉子的样子绘下来给我?”
苏墨方才说的醉话,却是说中了他的心底,行军途中吃住简陋,一群大老爷们等着烧火做饭饭菜熟了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若是前方有军情,恐怕还得饿着肚子上战场,紫容的这口锅现煮现吃,倒是也省了不少功夫。
紫容放下手中的筷子,道:“你既然想要我自然也不会不给,只是这也是我费心想出来的成果,你想要,总是要拿些东西过来换的。”
“你说,只要我给得起。”容珩看着她道。
“还没想好,就先留着吧。总归不会让你做摘星捞月、伤天害理的事情。”紫容顿了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略微皱了皱眉。
唤了司琴过来,道:“你将这盘肉送到太子那里去,看看太子在做些什么。”
容珩眼眸稍稍复杂,道:“太子自幼待在宫中,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与你熟识。”
紫容手一顿,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道:“奉命进宫时曾在皇后娘娘那里见了几次,也不算是熟识,只不过见太子聪慧可爱,想着小孩子家总是喜欢一些稀奇玩意儿,这才送了去。”
她只知道记忆中太子就是在这个时候断了腿,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全然不知,所以也就只能让司琴去看看,多了解一些情况也是好的。
容珩的目光带着审视,太子的事情他自然知道,而且这次派来的刺客都是冲自己而来,巧就巧在那时候太子正好过去寻他,平日里也会问他一些功课上的事情,只是打斗起来,黑衣人慌乱之下导致的误伤。这件事那些人安排得极好,上一世自己虽然身边留有暗卫不至于受伤,但过了好久才查到幕后主使是谁。
紫容随便搪塞的话他是不信的,只是这件事只有自己知道,紫容又是从哪里得知?
自己来这里也就是把刺客引了过来,方才和苏墨两个人过来的事情恐怕已经传得整个营帐人尽皆知了。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司琴跪倒在地上,朝着帐篷里递着消息。
“你家主子在哪里,让她出来见我。”
宇文拓脚上踩着冰刀,滑起来十分稳当,小脸却是十分严肃。
他回去之后越想越不对劲,为什么紫容要特意让人吩咐他不要穿冰刀,若只是提醒他这项运动的危险,几句客套话没必要让丫鬟特意过来传话,他心里总觉得紫容奇怪,思来想去,连太傅吩咐的功课都做不下,他偏偏要穿了冰刃过来问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定然要她好看。
屋内的两个人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宇文拓在帘子掀开的瞬间闻到了一股香味,皱了皱小小的眉头,道:“丞相怎么也在这里?”
他并没有换冰嬉的窄身服装,长长的衣摆遮住呢脚上的冰刃,紫容解释道:“臣女腿脚不便,正好遇上丞相和苏大人在路上相帮,所以才特意让两位大人留下来吃一些烤肉。”
宇文拓满脸不赞同,说道:“男女七岁不同席,你身为女子本就该避嫌,怎么还能自己不顾羞耻地邀了别的男子与自己共处一室?”
“是,太子教训的是。”紫容很痛快地应了下来,心里却暗暗觉得好笑,这个小屁孩是否忘记他口中的那个“别的男子”,就刚好站在他对面。
容珩干咳了几声,轻声道:“太子也该回去了,毕竟男女有别,珩也自然该走。”
被一个小屁孩指出自己行为越矩,还真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宇文拓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睁大了双眼。
紫容耳边传来空气被穿破的声音,一根箭直接擦在帐篷上,箭尾的羽毛还在微微抖动。
“来人啊,皇帐走水了!”
“皇帐走水了!快来人啊!”
……
“太子,快跑,有刺客!”小秀子从前方的雪地里跑了过来,边跑边朝后看,脸上带着惊恐。
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眼珠子瞪得吓人,直直地趴服在地上,紫容看到他后背上擦着一支羽毛箭,箭上的纹路与帐篷上的那支如出一辙!
“小姐,快走,这里有奴婢挡着!”司琴抽出手腕上的软剑,身子挡在紫容面前,用剑隔开飞过来的箭,眼神警惕地看着前方突然出现的密密麻麻的黑衣人。
紫容脸色严肃,后退几步回到帐篷里。
“爷爷我好久没有和这么多人打过架了,再闲散下去骨头都要松了。主子,您先到一旁休息,这里就交给属下吧。”
墨风悠悠地落了下来,转了转手脚,将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