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花二郎的话,李秀宁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但她很快就作出了决定。
“三宝,立刻调集人手!”李秀宁说道。
马三宝犹豫着,道:“三娘,这恐怕是敌人的阴谋!”
花二郎冷笑了一声,道:“想不到一个堂堂男儿,居然胆子还不如一个妇孺!”
马三宝眉毛一竖,正要反驳,李秀宁却笑了起来,看着花二郎,道:“你的胆子,倒是不小!”说完,又看着马三宝,道:“三宝,难道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马三宝咬着嘴唇不说话,双手握紧了,身子微微颤抖着。他始终认为杨复生不可信,可他深知无法劝说李秀宁改变主意,只能闭口不言。
李秀宁跺跺脚,道:“既然你不愿意去,那么我亲自带兵!”说着,就要离开。
马三宝急忙伸出手,想要拉住李秀宁,却不小心碰着了她的柔荑,李秀宁本能地缩回了手,脸色不由一红,看着马三宝,怒目而视,一双眸子,已经带着血色,带着愤怒。
马三宝愣了一愣,他没有想到三娘会如此生气,心中吃了一惊,只得苦笑一声,道:“三娘,你莫急,我这就去!你在城里,哪里也别去!”
李秀宁刚要摇头,马三宝已经快步走了,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花二郎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一会,李秀宁回过神来,她看着花二郎,半响没有说话,花二郎也这样看着她,两人半响无语了好一会,李秀宁幽幽叹息了一声。
花二郎忍不住问道:“你的这个家僮,对你很是忠心。”
“他的忠心我并不怀疑,只是,有时未免不识大体。”李秀宁摇摇头,夜风下,因为刚才的争执,头发有些散乱了,她拢了拢秀发,看着花二郎,忽然笑了起来。
花二郎有些不明白她在笑什么,不免觉得奇怪。
李秀宁道:“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花二郎默默无语,没有问答李秀宁的这个问题。两人继续陷入了沉默中,过了好一会,马三宝匆匆来了,带着百余人,人人带着物什。
“三娘,东西都准备妥当了。”马三宝道。
“你跟着花二郎出去吧,切记要小心!”李秀宁吩咐。
“喏!”马三宝回答着。
很快,一行人就从司竹园出发,朝着隋军大营赶去,走了七八里,就看见史万宝的探子,正在四周巡视着,马三宝立刻上前,说明了事情。探子带着一百多人穿过史万宝的驻地,到了山岗上,与史万宝见面。
史万宝、马三宝两人略作寒暄,马三宝说了来意,史万宝有些惊讶,尽管他不明白李秀宁为何如此信任花二郎的话,但他还是答应了马三宝的请求,他亲帅士兵,护送马三宝、花二郎等人,朝着隋军大营赶去。
距离隋军大营只有一里多的时候,众人停了下来,史万宝率领部下埋伏在四周,马三宝则带着一百多人继续前进,走了大约三百步,这才停了下来,随着马三宝一声令下,这一百多人取下了北上的包裹,拿出各种乐器出来,登时,各种乐器的声音响起,还有几人拿出了牛皮大鼓,奋力地敲打了起来。
乐声尤其是大鼓的声音,穿透力极强,一里外的隋军大营,听得十分清楚。守营士兵听见声音,吃了一惊,立刻有士兵赶去禀告阴世师。阴世师接到消息,立刻赶往西北方向,各种声音传来,阴世师皱起了眉头。
这些捣鬼的敌人,目的很明显,是想要勾引隋军出营,然后伏击之。阴世师不可能上当,他让士兵安心,任外面声音再大,也不要去管,只要守好军营,这就足够了。
为了防止敌军偷营,阴世师又抽调了三百人过来,都是gong nu手,若是有敌人杀来,只管以弓箭射之。营外的声音响彻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在这半个时辰里,杨复生部的攻势告一段落,再也没有射出火箭,想来是火箭已经用尽了。
阴世师心中大定,反贼没有了弓箭,威胁就不大了,只要等到天亮,士兵就好办了,隋军便可仗着人数多的优势,对反贼发动反击。阴世师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折腾了这么久,寅时就要结束,卯时一旦到来,离天亮就不远了。阴世师想了想,派了副将领着两百人,在营中各处巡视,到了这个时候,更不容有失。
副将领命,点齐了兵马,正要巡视,忽然,在大营南方,奔来了十几名士兵,一个个胡乱叫嚷着,让人听不清楚究竟在叫什么。
阴世师喝道:“尔等没有军令,何故来此?”各营士兵,都有各自的驻地,没有军令,出入别营,必然受到严格盘查,虽说现在局势有些混乱,但也不能乱跑,阴世师才会如此询问。
这些士兵停下,一个个气喘吁吁,其中一人喘息了片刻,道:“将军,大事不好,反贼攻入了大营!”
副将喝道:“胡说,反贼如何能进入大营?”
“将军,千真万确!”这士兵说道,咽了咽口水,一路奔跑而来,他已经是口干舌燥了。
阴世师皱眉,大营的布放俨然有序,营外都有拒马、铁蒺藜等物,营内又有哨塔,有巡逻的士兵监视,反贼怎么可能进入大营?但,这个士兵显然不可能欺骗与他,难道说,反贼真的攻入了大营中了吗?
这个时候,不是辨别真伪的时候,阴世师立刻吩咐副将,带兵赶去南营,若真有反贼,就地绞杀。副将应诺了一声,转身正要离开,就觉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