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世师暗中派遣大军攻打武功县,就是想要利用兵力充裕的优势,令杨复生疲于奔命,然后设计破敌。这几日来,阴世师一直关注着杨复生大营的情况,奈何杨复生每日派出大量的斥候,让阴世师难以接触到杨复生大营,探知更多的情报。
但始终纸包不住火,通过种种迹象,阴世师还是知道了杨复生的情况,让他有些疑惑不解的是,杨复生应该知道武功县被袭的事情了,可为何敌营没有任何撤退的迹象?阴世师百思不得其解,他只能下令斥候,尽力探查更多的消息。
杨复生大营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暗流涌动。杨复生尽管控制了消息,但武功县被袭的消息,还是在军中传播开来。这支军队的主力,主要居住在武功县,在武功县他们有家人、有田地,若是武功县有失,家人恐怕会遭受隋军荼毒,因此一个个都十分焦急。
不少下层军官纷纷进言,表示要赶回去支援武功县,以免武功县被隋军攻下。一开始,杨复生还强力弹压,但两日之后,军营中,就连一般士兵都议论纷纷,对杨复生十分不满。
梁建方、席君买听见士兵议论,便赶来与杨复生商议军情。杨复生得到消息,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主公,军心若是哗变,这如何是好?”梁建方说道。
席君买也表示出忧虑,士兵真要哗变,三军立刻崩溃,就算杨复生有三头六臂,也只能逃跑了。
杨复生踱着步思考着,这确实是个大问题!他思考了片刻,吩咐着亲兵花二郎,道:“二郎,你去请都先生前来商议。”
一开始确实是制定了减灶之策,但如今军心浮动,如果不能及时安抚军心,减灶又有何用?
花二郎听见杨复生吩咐,应诺了一声,正要迈步走出去,门外就有声音响起:“主公,都鸿轩求见。”
“都先生快快请进!”杨复生高声说道
都鸿轩掀开门帘,进入了大帐内,看见梁建方、席君买两人也在,都鸿轩吃了一惊,然后走了几步,朝着杨复生施礼,道:“见过主公。”
“都先生,你来的正好,如今军中军心浮动,减灶之计是否还实行?”杨复生问道。
都鸿轩脸上带着一丝忧虑、一丝自责,道:“主公,这事情确实有些出乎意外,如今军心浮动,是卑职没有考虑周全,还望主公责罚。”
“嗳,都先生何出此言?战场上军情千变万化,都先生不可自责。”杨复生道。
席君买也在一旁说道:“是啊,都先生,如今如何摆脱困境才是上策,不知都先生有何良策?”
都鸿轩道:“主公、席将军,我正是为此事而来。”说话间,一副笃定模样。
杨复生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微笑,道:“都先生既然有了良策,还不快快说来?”
“主公莫急!”都鸿轩摆摆手,脸上又恢复了信心,道:“卑职已经想好了一个办法,一定能击溃阴世师。”
“都先生,我等都心急如焚,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梁建方怒道,脸上很是不满。
都鸿轩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梁将军稍安勿躁,听我一言。”
说着,都鸿轩慢慢说出了计划,依旧还是减灶计划,不过,如今的减灶计划,就变得顺理成章了。都鸿轩建议,这两日不仅要减灶,更要减少斥候的数量,把营外都让给隋军的探子,同时,令士兵假装逃走。
如果有可能,更可使用苦肉计,让心腹假扮逃兵,投奔阴世师,向他禀明情况,让阴世师误以为隋军已经崩溃,他必定得意洋洋,率领大军杀来,届时,只要在道路两旁设伏,便可击溃阴世师。
杨复生思考着这个计划,计划与原先差别不大,但关键是要稳定军心。
都鸿轩又道:“主公,军心看似不稳,但只并不是难事,只要晓之以理,重重犒赏三军,许诺五日后返回武功县城。只要在五日内击溃隋军,一切困难就迎刃而解。”
杨复生皱着眉头,思索着,片刻后,道:“都先生之言,甚为有理。我当亲自安抚三军,等待良机,攻破隋军。”
都先生道:“主公,假扮逃兵的士兵,可要小心挑选。”
“这个是自然!”杨复生说道。
席君买道:“主公,我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杨复生大喜,道:“如此甚好!”
紧接着,便是紧张地忙碌,杨复生亲自安抚士兵,许以钱帛,终于稳定了军心,随后,按照计划,杨复生令人假冒逃兵,实施下一步的计划。
隋军大营,阴世师看着眼前的四五名敌军,目光中充满了警惕。
“将军,饶命呀,我等失身为贼,也不过是形势所迫,还望将军网开一面,我等自当改邪归正,做一个普通的百姓!”地上跪着的士兵哭泣着,脸上全是泪水,看起来颇为令人心疼。
但阴世师是和等人,他杀伐果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上,岂会因为几个敌人的逃兵而动恻隐之心?
“哼,尔等屡受国恩却不思回报,居然去当反贼,我若不杀尔等,岂不是愧对天子?”阴世师冷笑着说到。
这话一说出来,几名逃命哭得更凶了,宛如死了考妣一般,声音格外吓人。
“住嘴,再哭把尔等一个个都阉了送进宫中!”阴世师很不耐烦地怒喝。
“啊?”几名逃兵闻言,都是吃了一惊,一个个都不说话了,只是默默流泪。
阴世师目光中杀气腾腾,扫过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