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涵英有宋石安慰,孙千墨甩袖走了。
再看丁涵英,眼中泪水已消散,方才算是逢场作戏看孙千墨的反应,此刻看他冷眼走开,有些心凉。他们之间明明什么都没发生过,怎么就疏远了?
她望着他的背影,悠悠道:“我以为他不会走的。”起码也会道个歉把她哄高兴了才对啊。
宋石听了,叹一口气,开始苦口婆心地劝她,“虽然我也不知他怎么了,但这样就是想和你保持距离了吧?想想也是应该的,你和他是两国人,不知他的身份,立场也并不一定统一......”他倒是在各自立场上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只有说开头一句时有点心虚。
丁涵英自然没听,她总要找机会问个清楚——回避还不肯承认的态度让她火大。
瞄孙千墨一下午,总算在队伍又停下后找到了机会。
孙千墨躲进马车里了,应该是给没好利索的脚上药,门口有春生守着。
春生守着比默笛守着好得手,默笛有时见她无赖不敢碰她,就像八爪鱼一样扒着马车门死活拉不走,宋石在旁也不好对人主子不敬,只剩叹气的份。
看准机会,丁涵英从后方冲上前。要说春生身为男子,力量比女子大些是应该的,却吃了功夫不好的亏,没等察觉丁涵英过来就被捂嘴按在马车上。
丁涵英这次真没手下留情,拧着他的胳膊推给宋石,掀起马车帘。
然而孙千墨这次在换衣裳,已脱掉全身只留内里一件,一瞬换下了冷漠脸一脸慌张,还将手中衣物遮在胸前,而后又冷淡地放下了,“这样鲁莽的除了你没有别人。”顺手拿起衣裳穿。
“......”
“还没看够吗?有话说话。还是你们品含女子都有窥探他人隐私的习惯?”
“明目张胆地看,算什么窥探?”
对于丁涵英在歪理上的理直气壮,孙千墨想笑,却又不能笑。
“之前的话没说完呢,你一定要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吗?你为什么疏远我,给我个像样的理由,我也会离你远远的。”丁涵英是明白人,也没有一直惯他性子的耐心。
“男女授受不亲,女孩子家家成天和我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我们品含不讲这些,再说,我也没和你手拉手、脸贴脸,哪那么多事?”
孙千墨穿衣的手顿了一下,不吱声了。
“不说话算怎么回事?姓公孙的,刚见你那阵你不说不习惯,现在又来矫情什么?你们谷国男人都喜欢北落那种稳重的女子是吗?那你就直说啊,喜怒无常地不理人等谁猜呢?长嘴只会吃饭,不怕吃成饭桶吗?”
这段说辞,孙千墨依旧想笑。憋着,憋着。
“我喜欢哪样的女子与你有关吗?”强行拉回嘴角要抽搐的弧度,冷静地说。
“当然无关,我就想告诉你,烦我直说,别一声不吭地回避我,要是连礼貌都不讲,别怪我鞭子伺候!”
“女孩子家家成天打打杀杀,亏你还是富家小姐,就不能有个女子的样子?”孙千墨算顺题发挥了。
“说我没有女子样子?我就让你看看我什么样子!”丁涵英一脚蹬上马车,拉住他没穿好的外衣往下扯。
“松开!英妹,松手!”孙千墨不能对她动手,执拗的她又不肯放手。
再看在一旁盯着春生的宋石,又要发作了。
回避而已,放在其他女子身上也就疏远了,放在英妹身上,适得其反了。
孙千墨不与她抢了,冷漠地从口中吐出二字:“轻浮。”带了些嫌恶的语气。
“你说什么?”
“说你轻浮!青楼女子都不见如此,你就不会收敛吗?”自知言重了。
丁涵英怔住一下,这次不像之前蓄出眼泪,面上的难过一闪而过,照着孙千墨的脚狠狠踩了一通,“你说我轻浮,好,到了怀通办完事,咱俩各走各路,永不相干!”
这下可好,比起疏远变成永别,宋石应该不再担心了。自己也要回归平静的内心了。
丁涵英离去。宋石在怒意中将春生丢了上来,孙千墨捂着脚侧身躲避,放任春生撞上马车。
春生直喊冤:“我招谁惹谁了?”捂住额头默默闭了嘴。
孙千墨收敛目光,整理好衣裳,什么都不言语了。
两人直至晚上都无话。这种气氛在队伍中缓缓蔓延,惹得别人也不敢过于高兴。邹黎笙就分别与两人谈笑,说到相关之处,丁涵英还会出言挖苦。
一行人别扭得很。宋石默默行至孙千墨身边,问他今后作何打算。
“就像她说的那样,帮邹兄办完事情便分道扬镳,互不耽误。宋大哥此番该放心了吧?”
“这......对我妹妹出言不逊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还来数落我的不是。”
孙千墨急忙道:“非也,宋大哥之前与我说的并无错处,那些也是我考虑过的。不过既然事已至此,那就这样吧。”
“不行,你说我妹妹不如青楼女子知分寸,分辨得出这是多重的言论吗?”
“......清楚。宋大哥,我会找时间道歉的,我理应道歉。唉,一句疏远,连该有的风度都丢了。”
“你知道就好。”宋石慢下来等丁涵英去了。
之后的几日,丁涵英会刻意避开与孙千墨独处,连吃饭时都离得老远。孙千墨没找到机会,也没想好与她说些什么,也怕早打破僵局会回到之前那种舒坦又带点暧昧的关系,便一直没与她说什么。
这日,孙千墨又要与邹黎笙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