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客栈出发,一走便是一个半月。此时已到了雨水时节,降雨多了起来。天已经阴了一早上,正中午十分,又暗了下来。
“公子,看着天色,怕又要降雨了。”孟龙道。
“都一连下了几天了,若是去年也这般多雨,就不会有西北之行了。”
“驾!”
前去探路的白玉虎带人已经回来,到了房子易面前,白玉虎抱拳说道:“禀督主,前面有一片松树林,正好避雨。”
“好,加快行程。”
还未赶去松树林,天已经开始飘起蒙蒙细雨。不过进了松树林,众人身上也潮乎乎,十分难受。
寻了些稍干的木柴,起了几堆火,大家各自围着烘烤衣服。将背上的双锏接下来,孟龙蹲在火边一边烤火,一边说道:“公子,要是晴天,再有四五日,就可以赶到临洮府了。”
篝火炙烤之下,潮湿的衣服冒着一层白雾,房子易紧锁着眉头一言不发,沉默了一会,道:“派出去的人已经有三天了,怎么一点回音都没有?”
“督主,要不要再派出去些人?”白玉虎问道。
“不必了,即便联络不到刘寒,他们也应该返回来复命了,看来这些人已经凶多吉少了。”派出去联系刘寒的探子一直没有返回,让房子易感觉事情有点不妙。
“公子,明天我带人先行一步探探路。”
孟龙刚说完,一个东厂番子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报告督主,前面发现一股不明身份的人,正在朝这边赶来。”
“走,去看看。”
几人提着兵器出去,雨已经下的大了起来,透过雨帘,前方不远处正有七八匹马朝这边奔来,后面还有一群黑衣人在追赶。
“督主,怎么办?”
“上马。”
已经连续逃了一天了,坐下马匹早就是强弩以末了,刘寒全身湿漉漉沾满了泥土,身上还带着几处伤害。
突然,坐下黑马一声哀鸣,已经筋疲力尽,卧倒在地,刘寒也被甩了下去,就地一滚,刘寒已经用刀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跑在前面的七人见刘寒坠马,急忙准备回头相救,看自己同伴又返回来了,刘寒心中发狠,“快走,我拦着他们,一定要见到督主大人。”
“妈的,追了老子一整天,给老子下马。”
刘寒不要命地向着奔跑的马冲了过去,眼看就要被马踏在脚下,刘寒曲身一刀朝着马腿砍去,马跑势不减,少了前腿没了支撑,向前栽倒。
黑衣人刚一下马,刘寒的刀已经插进了那人的后背,鲜血夹杂着雨水染红了地面,刘寒面目狰狞地站在路上。
自己同伴被杀,一个黑衣人策马上前,举刀朝刘寒砍去,被同伴一下给拦了下来。
“你干什么?为何拦我?”
“死的五百两,活的一千两,不要葬送了大家的财路。”
“可他杀了我兄弟。”
“那不更好,少一个人,我们就可以多分一点。”黑衣人说话,阴冷冰寒,不含没有丝毫感情。
留下三个黑衣人骑马围着刘寒打转,剩余几人朝前继续追向前面。前面马上有一个人身材较胖,被众人护在中间,看到前面又来了一伙人,那人全身开始不停的哆嗦,“完了,完了,被包围了,死定了。”
哆嗦着一脸发白,最后手一松从马上掉了下去。其他人刚准备营救,此人好像被吓懵了,连滚带爬,朝着路边跑去。
后有追兵,前有围堵,几个也不跑了,勒马停了下来。“封捕头,这是我的腰牌,你轻功了得,一会趁乱逃走,将东西交给钦差大人。”
事情紧急,容不得他推辞,将东西往怀里一塞,“放心,只要我封不扬命在,就绝对不辜负使命。”
“哈哈,我们虽是小人物,这次也酣畅淋漓当一回豪杰,这群杂碎追的我们像丧家犬一般,给他们拼了。”这一吼,众人心中顿时豪气万丈,紧紧握住手中的刀柄,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打算。
众人坐在马上,春雨冷冽,他们衣服早已湿透,身体早已麻木,面无表情之下,是对死亡的咆哮,雨水顺着冰冷的钢刀,不停地滴在地上。
他们在等,等敌人一步步近了,来一次最后的厮杀。看着雨中的来人,一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突然愣住了,一股狂喜冲上心头,“是……督主,是督主来了。”颤抖的声音中,夹杂着难以言语的兴奋。
后面黑衣人也发现了房子易他们,“妈的,竟然敢抢老子的生意,活腻了,煮熟的鸭子岂能飞了。”
为首地黑衣人,手里的钢刀向前一指,“想活命的,将人给老子留下。”
“督主,交给属下了。”
白玉虎挺剑迎了上去。
“哪路的人马,报上名来。”
“聒噪。”
白玉虎看也不看,手里的铁剑穿过雨帘,刺透了黑衣人的脖子。原想着对方会先报名号,没料到对手竟然不按常理行事。
“俺也去凑凑热闹。”段二爷随即也赶了上去。
“留一个活口。”交代下去,房子易不停留,继续向前。
刘寒在地上,被三个人围住,一点优势都没有,拿着刀恶狠狠地盯着三人,“有种下来与老子一战。”
“杀了你,岂不少了五百两银子。”三人得意地大笑了起来。
“是吗?”
刘寒已经不打算活命,能杀一个是一个。见三人丝毫不将自己放在心里,刘寒嘴角露出一抹阴笑,一把抓住一个马尾,纵身而上,手里的刀向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