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都市有三个出名的“夜市”,分别位于东环、南环、凌云路。到了旺季,一晚上单个夜市能销几百件啤酒,顶了半个城区的销量。
南环路夜市处于刘青年的供货范围内,但夜市并没给他。刘青年知道,一个叫亮子的社会青年把持住。另外两个夜市也一样,都有人专门供货。刘青年入行晚,好多事顾不上多想,就想着能把自己地盘上的客户服务好就行。
可很多事就是这样,你不去招惹人,不见得没人招惹你!——小孟突然被打了!这使得刘青年毫不犹豫,一步就踏进了让人闻之色变的“”漩涡里
下午的时候,刘青年回住处休息,小孟一个人开着车子往南环路一带送货。路过南环路东头夜市时,一家新开业的面馆正打扫卫生,准备晚上营业。店主看到小孟拉了一车啤酒,便问多少钱一件。
小孟也知道这地方是亮子把持住,而且送的是“豫州”,并不是“鹰都”,便随口报了价格,打算离开。
店主一听,比“豫州”便宜。二话不说,直接卸了10件。
小孟没想到他真要。好多商户其实并不愿意要”豫州”因为亮子总带人三天两头找事,没人想惹这个麻烦,就只好单卖”豫州”。小孟看客户已经卸了货,便收钱,赶紧走人。天擦黑时小孟卖完了货,又经过夜市,被两个带着刺青的年轻人拦着了。
一个说小孟压着了他脚,蹲在地上嗷嗷叫,就在那家面馆门口。另一个气势汹汹地抓住小孟,让赔钱。
小孟只是在这儿路过,被拦着时,车子都没到俩人跟前呢!
饭店店主出来了,想帮小孟说话。又过来两名青年,直接进了面馆,喊着要啤酒。店主赶紧进屋,拿上两“鹰都”打开。
一个脸上有道伤疤的青年喝了一口,哇地吐了一桌子,又拿过另一,看了一眼,“砰”的一声摔了个稀烂,嘴里叫,“这他妈的啥东西,能喝吗?——苦死了!”
店主也是个年轻人,气得脸唰白,强忍着说,“酒不好,可以换。干嘛摔了?”
“呦呵!”另一个青年怪叫着站起来,“摔就摔了!我给钱——反正这酒也不好喝,苦死了。”
说着话走到了店门口,看见那儿正放着几件“鹰都”啤酒。
“这酒太难喝了。我俩帮你退,让他把钱还你。”两个人说着动起了手,叽里咣当把几件啤酒直接砸了。然后也来到外面,围着小孟,嚷嚷着让小孟退钱。
店主这时明白咋回事了,想帮腔,看看四个人一身流里流气,还是忍住了。
抓住小孟衣领子的青年冷笑着说,“小子,掏钱吧。我兄弟被轧伤了,200块。”
从店里出来的两个青年说,“还有这啤酒钱,太难喝,退货!”
小孟明白,这肯定是亮子的人,找茬呢!一狠心,说:“好,啤酒算我的!——以后我不会再来这儿了!”
“那可不行!”从屋里刚出来脸上有疤的一个叫着,“你把人家给轧伤了。怎么着也得出个医药费吧!”
蹲在地上“受伤”的青年站起来,直接坐到小孟车上。“不行了,疼得狠,你拉我去医院!”
小孟火了,猛地挣开。
“呦呵,你要打人……”刀疤青年叫起来,“揍他!”
四个人一起动手,围着小孟拳打脚踢。小孟根本还不上手,被一拳砸着眼眶,眼一黑,倒在地上,被几个人一顿猛踹,站都站不起来……
几个人迅速脱身。临走时指着地上的小孟对店主说,“等会儿问他要啤酒钱。他敢不给你就告诉我们,还揍他!”
店主知道是自己惹的祸,等几个人走了,赶紧把小孟拉起来,一个劲儿道歉!
小孟眼肿多高,也看不清,嘴里骂着,觉得浑身都疼,就让店主联系刘青年。
刘青年一得到消息,也没叫人,抄起一根两米长的钢筋,开着三轮通通通地赶过来……他早听说过这种事,这些社会青年别的不会,打架贼狠,真动起手来,你必须得比他们更狠。
到地方看那些人已经走了。刘青年拉着小孟去医院。检查下来,都是些皮外伤,其他倒没啥。小孟说,“他妈的。算我倒霉吧。以后别招惹这帮孙子了。”
刘青年却对此有了想法。他立刻联系了秋雨,说了小孟挨打的事,强调说是因为在南环路夜市送酒,这事要给啤酒厂领导反映下。
第二天,秋雨联系刘青年,说管销售的副总周殿军想和他见个面。刘青年便直接来到啤酒厂。
周殿军正在办公室等着。他四十出头儿年纪。早几年不知怎么的,头发成绺的掉,很快变成了“富士山”,再加上胖胖的,有点儿黑,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尤其那眼睛,一直似笑非笑,却藏着能窥人心底似的亮光。
周殿军早对夜市的事有考虑。作为地头蛇品牌,本地三大夜市,“鹰都”啤酒却只进去了一个,另两个卖的都是“豫州”!这使他觉得有点丢面子。可是市区一直没有正经的经销商。他又不愿意直接和那帮混混儿打交道,就一直拖着。前几天他就听秋雨说过刘青年,这又听说因为南环路夜市和人打架了,周殿军琢磨着可能刘青年是个机会。
刘青年一进屋,首先闻到的是浓烈的刺鼻烟味。
周殿军烟瘾大,正坐在办公桌后“噗嗤噗嗤”抽得来劲。刚好一根抽完,周殿军随手按灭烟头,一摆手,示意刘青年坐到他前面,又熟练的拿出一根,让刘青年,见刘青年不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