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老人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 放下手中正在阅读的杂志询问。

“嗯。”宋泽辰拉上飞机的舷窗,云层之上霞光晕染开来,陆上是大片大片连绵的山脊,也被夕阳覆上了瑰丽的金黄色, 照得他的脸也投出了立体的阴影。

“快到了,你醒得倒是及时。”老人戴上老花镜继续拿起杂志,播报了一下当下的进程。

宋泽辰接过细心的空姐递过来的水杯, 微笑道谢,抿了一小口,盯着窗外陆地上变换的景色。

那天他回到爷爷家后,发起了低烧,索性便就此住下, 断断续续了好几天才好完全。老人似是担忧他无法排解,在他病愈后提出兑现之前去旅行承诺的建议,他思考了一会儿便答应了。发信息和方石赫请了个假,托别人去公司制作室取了些东西,在团队的群聊里留言后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立马退出。

瑞士,欧洲的阳台。

宋泽辰从随处晃进的博物馆出来后,沿着道路无目的地前进,说是和爷爷出来玩,但老人其实给了他足够的自由度,两个人只约定到某个时间某处碰头, 之前的时间都是自主支配的。

停留在甜品屋买了杯咖啡转身, 在广场的长椅上坐下, 冬日的午后难得的阳光令这里增加了许多人,小孩穿得像只北极熊,笨手笨脚地极为可爱。还有无数向他一般懒散的人或倚或靠。

宋泽辰歪头目睹这一切,眼睛里也散发出细细碎碎的光,阳光洒落在他的眼皮上,令他看事物都笼上浪漫的橙红。他的头发被风吹得微微凌乱,细雪沾上了眉眼,嘴唇由于刚喝了热饮比正常时还嫣红。

一个摄影师偷偷记录下了这个画面。

等喝完咖啡,宋泽辰继续闲逛,无意间遇到一个站点,他又跳上了一趟列车。

穿过漫长的隧道,是空茫的雪白,隐隐透出积雪覆盖下杉树的一点绿意,再往前是雪山同草原的结合,明亮到饱和。

宋泽辰灵光一现但又并未抓住,在手机的备忘录里匆忙记下了一个词——“雪国列车”。

到了晚饭时间,他才跑去和老人汇合。

“玩得怎么样?”

“我今天跑了好多地方。”

“年轻人就是有力气,我就和朋友聊天就耗了一整个下午。”

宋泽辰揽过老人的胳膊,搀着他行走。

“你要的东西,给你拿来了。”老人递给他一个包装精致的礼品袋。

“谢谢爷爷。”宋泽辰高兴地接过。

袋子里是宋泽辰委托他爷爷帮忙找人定做的私人订制怀表,他们很早就把瑞士作为旅行地的考虑,宋泽辰正好发愁郑浩锡生日不知道该送些什么,便决定用瑞士的特色了。

“给我的礼物怎么都没这么上心。”老人佯装不满。

宋泽辰赶忙讨好:“爷爷你缺这些吗?”

“你上次生日我送你了那么大一幅画花了我三个月的时间还不够有诚意吗?”

“还行,继续保持。”

“行行行。”

第三天的一大早,宋泽辰起床按着地图找到了邮局,英语不是这里的官方语言,工作人员的英语有很浓重的口音,宋泽辰尽量用简单的词汇和他交流。

“请问最快几天可以寄到呢?”

“最快三天。”

“那麻烦了。”

宋泽辰把手中包装精致的礼盒放在桌上,填写完信息交给工作人员。

他走出邮局,双手插兜,右手握紧口袋里的黑色u盘,剩下的就是这个任务了,他临行前特意拜托工作人员帮他跑一趟腿将这个东西带出来。希望这两天可以把收尾工作完全,呈现出最好的结果。

*

“浩锡啊生日快乐!”

韩国时间2月18日,郑号锡从舞蹈练习室回来后便被推到餐桌前,朴知旻端着生日蛋糕出来。

“许愿许愿!”

闵允其催促郑浩锡。

“啊,你们也太不会挑时候了吧,哪有寿星一身臭汗的。”

郑浩锡闭眼许愿吹完蜡烛后自嘲,刚练完舞他的身上黏黏糊糊地全是汗,狼狈不堪,近期公司没什么事,对他们的课程安排很松。他有空便会去跳舞,以往都是和宋泽辰一起相约去的,但他出去旅行了,只剩他一个人。

“要是泽辰在,就是他和你一起一身臭汗回来了。”金楠俊心有灵犀说道,毕竟宋泽辰对舞蹈的热爱不亚于郑浩锡。

提到宋泽辰的名字,分吃蛋糕的大家的动作慢了下来。

“我想阿泽了。”

田正国的话使所有人都陷入沉默了。从他们认识起,宋泽辰几乎没有缺席过成员们的生日,永远第一个蹦出来送出最熨贴的礼物,用最灿烂的笑容送上真挚的祝福,可是说每个人最期待的就是自己生日宋泽辰究竟会送自己什么。现在这样,乍时万分不习惯。

“这孩子真是的”金硕真叹了一口气。

朴知旻和金泰涥回来后颠三倒四地叙述完,所有人也是同样的一片沉默,其实宋泽辰没有刻意向他们隐瞒过什么,所以他们不是不知道宋泽辰只有一个亲人,生活里没有像他们一般拥有父母的痕迹,但他们没想到真相是如此惨烈的鲜血淋漓,他们甚至还玩笑地调侃过宋泽辰永远在线的表情管理,面对熟人都不肯松懈的微笑。他们不敢去想象宋泽辰在遭遇他们无心之言时的心境。

“等他回来了既然他不想说我们一个字都不要提,就当不知道吧。”

“但是要去道声歉。”

金楠俊叮嘱道,这几天他们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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