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再次扑街了。

如果说上次的《no》是扑得普通亲戚不认识, 那么《danger》真的是扑得连亲妈都不认识。

从美国回来后踌躇满志的少年们期待在首尔歌谣届同样交上一份亮眼的作业,紧锣密鼓地完成舞蹈的排练、专辑的发行、音源的发布,然后义无反顾地接受无情的现实的打脸。

连队里最乐观的金硕真都显得郁郁寡欢,每天执着地刷新着音源的实时榜单。

然后目送这首主打从榜单的后列滚下山坡似的后退。

像一滴水滴汇入大海一样消失在页面上。

这个金硕真小学时特别喜欢用的比喻现在被放到自己身上时显得格外讽刺。

所有人的心里都堵着什么。

朴知旻时常自虐性地翻看粉丝对这次回归的评论, 评论区一片在哭“这次的势头不好”“我还以为会更进一步呢,怎么就这样了呢”“有点失望啊”类似这样的话不胜枚举,更别提别家粉丝的冷嘲热讽。

宋泽辰夺下他的手机时, 他还没回过神,兀自愣愣地盯着握在那人手里的手机很久。

朴知旻整个人耷拉下来,埋进被子里,面前是一片沉默的黑暗。他感到有双手轻轻地隔着被子拍了拍他,像是在安慰些什么, 他的鼻子更酸了。

金泰涥对着可乐和汉堡都提不起食欲,每天胡乱塞了些蔬菜饱腹。金楠俊苦着一张脸对舞蹈老师的责骂也提不起精神,虽然舞蹈老师在此时也不敢用太过严厉的词汇苛责他们。

安慰完沮丧的田正国,宋泽辰抱着笔记本躲进闵允其的制作室,里面空调的冷气开得很足,宋泽辰还没从闷热中转换过来,一个激灵打了个喷嚏。

正在闭目养神的闵允其丢过一条毛毯来。

宋泽辰把毛毯披上,皱眉看着伏在桌上佝偻着背的闵允其,翻出另一条毛毯给他,然后随便靠着墙角坐下。

闵允其冰冷的指尖轻轻动了下。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闵允其猛地抬头, 没头没尾的冒了一句:“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他知道宋泽辰没事在这里呆着是为什么, 无非是怕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毕竟他是队内最急迫希望得到大众认可借以告诉父母自己的选择没有错的人。或许是这次的成绩真的太惨烈,连方石赫找他们去谈话时,都没有批评他们,以小心翼翼的鼓励为主,生怕一个刺激他们就会一蹶不振,尤其是以前得过抑郁症的自己。

“嗯。”宋泽辰顺着他的话答应了下来。

“说实话我有时候真讨厌你这种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态度,好像你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意识到还是因为自己的情绪不稳定迁怒了宋泽辰的闵允其,暗自骂了自己一声,声音低沉下去。

“对不起。”

“我现在不也是和你一样得不到吗?”

宋泽辰没有抬头,把手中的歌词本撇到一边捂住眼睛,他现在看到这些beat就觉得恶心。

没有人知道宋泽辰在想什么,专辑成绩出来以后他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练舞、写歌,成为队内最平静的存在,因为他知道日子一天天地总是会过去,得偿所愿靠天意,心愿落空也靠天意。只是好几次他看着笔记本上的白页,脑子也跟着出现大片大片的空白。

但是他不敢表现分毫,经常厮混的忙内line几个人本来情绪就极敏感,他要是有什么负面的情绪泄露简直是雪上加霜。

宋泽辰闭眼,胸膛重重地起伏了好几下,睁眼又是笑意盈盈的反应。

闵允其目睹了就那么十几秒的变化,心里像被柠檬汁当头浇下。

宋泽辰应该永远保持他的高傲,永远顺风顺水,永远万事如意,所有的好运都应该站在他那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佯装沉稳,相安无事。

他从椅子上起来,蹲到宋泽辰的身边,盯住他湿润的双眼:“我跟你说,我们会触底反弹的。”

宋泽辰被闵允其神神叨叨的样子逗笑:“你现在这样,贴个小胡子带个圆眼镜就能摆摊算命的。”

“我说真的,我有强烈的预感,我买了这么多年的彩票都没中过什么奖,一定是为了等着这句预言实现的。”

闵允其特意做出掐指一算的动作,模仿得惟妙惟肖:“而且你之前不是说过我们以后一定会功成名就吗?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所以你当时是在骗我咯?”宋泽辰想起之前闵允其的种种行为误导了他以为对方根本没有发现那行字迹。

完了。

闵允其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迅速拿手挡住脸防止对面人可能给予他的殴打。

不过宋泽辰似乎没什么力气和他玩闹,连回怼都懒得说。

闵允其皱皱鼻子,做足了心理准备,强迫低头的宋泽辰看向自己,英勇无畏地做起了鬼脸。

两手食指把眼睛往上拉,再用中指顶住自己鼻子的中间部分做了个猪鼻子。

宋泽辰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地掀了下眼皮,和他对视,他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现在的自己。

丑绝人寰。

还尴尬。

很快,宋泽辰就绷不住弯下眼睛,让他无法找到自己的身影。

闵允其悄悄松了一口气,又忽然响起从前在书架上看过的什么什么逗什么什么一笑的故事。

宋泽辰你真是一个祸害精。

“我回去了。”

宋泽辰起身。

“我有时候希望你不要再笑了又觉得你笑起来很好看。”

闵允其还蹲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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