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gua=javapjs
白督军看出来了白夫人的焦虑,挥手让佣人给为他们添了酒。
“夫人无需担忧。”白督军轻轻地与白夫人碰了碰杯,用眼神示意她安心。白夫人按捺下思绪,朝白督军微笑,轻抿了一口酒。
“震霆,苏永宏的小儿子来了璃城你可知晓?”白夫人突然想起苏明远。
“苏永宏那在国外多年的小儿子,苏明远?他来璃城做什么?”白督军放下杯子,为白夫人夹了一块香酥鸭。
“无忧说他去了圣心当老师。”白夫人拨弄着碟子里的香酥鸭,没什么胃口。
“是的阿爸,少帅如今教我们英文和西方礼仪。”白云惜怯怯地开口回答。
“放着好好的少帅不当,掺和到一群女学生当中去做什么?苏永宏怎么教的儿子?”白督军和苏永宏似乎不大对盘。
“听苏少帅说,苏督军也是不同意的。”白云惜回想苏明远在车子里说的话。
“阿爸,想必过几日苏少帅会给您递名帖,要来拜访的。”白无忧笑着看了一眼白夫人,将她碟子里的香酥鸭夹到了自己碗里。
白督军自顾自吃着饭,对白无忧说的话并不意外。
“督军,再有一个月就是老太太的生日了,最近您还是多回老宅看看老太太吧。”白夫人想起那个顽固不化的老太太就觉得脑袋突突地疼。
“是的,老宅今日来电话了,说老太太想您想得紧。”沈月琴也开了口,当年白夫人生下白无忧后,老太太原本指望着她肚子里的是个男孩,结果还是个女儿,老太太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没用。还好后来白云惜乖巧懂事,处处哄得老太太异常舒心,如今老太太倒是疼她比疼白无忧还要多上几分。
“知道了,我得了空就去。”白督军与他母亲并不十分亲近,他有两个弟弟,年少时母亲从来都是疼弟弟更多,直到后来他当上督军,才在面上有所改变,心里到底还是没有变化的,更何况后来多了沈月琴的事他更是有意疏远。
晚饭过后,白督军接了电话去了军政府,白夫人与白无忧在花园里散步。
“姆妈,祖母生日咱们该准备什么礼物?”白无忧知道老太太更疼白云惜,她也不在意,反而觉得这么多年她阿爸亏待了白云惜,她知晓白督军为何不疼白云惜,她也劝了多次全然无用,所以老太太多疼白云惜能让她更安心一些。
白夫人可不这么想,当年老太太硬塞了沈月琴给白督军,她心中郁结,以致后来怀孕生产都比常人痛苦,她对白老太太是有恨的,更何况老太太总是不待见白无忧。
“哪日去百货大楼里给老太太寻个贵重的就行了。”没有心,那就用钱,只要是贵重的礼物面上能过去就行了,白夫人并不想费太多心神。
白无忧见白夫人并不想多说老太太的事,便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姆妈,你方才担忧的是什么?”白无忧想起了白夫人在餐桌上的不安。
“无妨,是你阿爸军政府的事情,不过用不着我们操心的。”打流火山的事情是军事秘密,白夫人并不打算告诉白无忧,更何况白无忧还小,说多了也只是平白让她担心。
“无忧,如今已是九月了,天气渐渐凉爽,你和云惜去置办几身衣裳吧,洋装、旗袍,你们自己选,等过些日子老太太生日,也是要用的。”白夫人停下来转身看着白无忧,转移了话题。
白无忧点了点头,少女的脸颊在有些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柔弱又娇嫩。
翌日,白无忧在却学校的路上透过车窗看见了搭电车的苏明远,清晨的电车很挤,他头上的帽子被人碰歪了,苏明远似乎也看见了她,倒是一点也不觉得窘迫,冲她咧开嘴露出雪白的牙,笑的真诚又温暖。白无忧被他的模样逗得眉眼弯弯,突然觉得这位苏少帅可真是有意思极了,车子很快便错开了。上午第二节是苏明远的要讲的西方礼仪,白无忧看见他月牙白的长衫有些皱痕,黑色布鞋灰扑扑的,虽然还是那个温润如玉、举世无双的贵公子,但是总觉得如谪仙多了一丝烟火气息一般,更加真实,白无忧又忍不住掩唇偷笑。苏明远发现她再偷笑,终于有些许尴尬的咳了一声。
“咳咳,同学们,我们开始上课吧。”苏明远沉稳的声音在教室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