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裕良又恢复了懒散的模样,侧倚在沙发上,手撑着额头跟童岁讲话:“你多大了。”
“二...二十”童岁差点脱口而出二十二,幸好想起原身才二十。
“是天影的艺人吗?”
童岁飞快地在脑子里想,这些真是要她的命:“啊?是的。”
为了避免蒋裕良继续问下去,童岁接着道:“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去吧,在那里。”蒋裕良朝身后的某个方向指了指。
童岁看着与门背道而驰的方向,万万没想到,厕所就在房间里。
这个时刻,童岁真的想给自己唱一首凉凉,既然已经说了,童岁只能站起身向厕所走去。
拉开门看到里面有一个女人在补妆,顺着镜子两人成功地对视了,童岁一眼就认出了她——张婷婷。
童岁想绕过她,走向里面的格子,谁知张婷婷竟然喊出了她的名字:“童岁。”带着肯定的语气,半点儿迟疑都没有,真的是好记性。
童岁转过身,看着她,张婷婷放下手里的口红,吊着眼角冲童岁道:“看不出来啊。”
童岁万万没想到短短一晚上看到了她的三面,这副刻薄的嘴脸像极了收租收不到的包租婆,脸上的表情也是扭曲的。
童岁冷淡道:“有事吗?”
“哼”张婷婷没回答,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童岁一脸雾水,莫名其妙。
她锁上隔间的门,坐在马桶上深思,到底怎么才能悄mī_mī地溜走还不得罪坐在那儿的人,话说,到现在为止,童岁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要不现在出了厕所悄悄地从大门出去?不然再待下去估计要出事。
童岁将扎起来的头发散下来,使劲儿扒拉了几下,可惜裙子没办法掩饰,总共就那一片布料,怎么扯也还是那个样子。
准备好之后,童岁伸出脑袋,向座位的方向看了半天,想要找到大佬,避开他的视线,可惜满屋子的人笑闹,人影晃动,灯光昏暗,童岁还真是看不清楚,既然她看不清,大佬也看不清。
掐着一个自认为很好的时机,童岁踩着小碎步,迅速地走到门口,开门,出去,关门,一气呵成,可以,动作很完美。
童岁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有一种做坏事的心虚感,不过好在没事了。
结果一抬眼,她差点跳起来,蒋裕良手环着胸,靠在墙上,好整以暇地瞅着她的动作,嘴角还挂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童岁的求生欲让她在三秒内迅速地变换表情,由得逞变为欣喜,软声道:“你怎么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就想着出来看看,果然找到了。”
蒋裕良一直没讲话,盯着童岁小嘴不停地说,眼角的笑意一点点蔓延开来,面前的人儿就像是被抓包的小朋友,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给自己辩解,还以为瞒的很好,没心眼都写在脸上,倒是他有点困惑,这样的人怎么会来?来了又想逃走,真是,有意思。蒋裕良的兴味又浓了几分。
“没事,出来走走,既然你找到我了,我们就进去吧。”
说着就牵起童岁的手腕,带着她进去了,童岁感受着皮肤相触的地方传来的热度,细小的电流顺着胳膊流向了全身,酥酥麻麻地,脸上也开始升温。
认命地低下脑袋走在后面,吐槽着人生的无常,意外总是来的猝不及防,天知道刚刚不见的人居然出来了。你说好端端地出来干嘛,真是的。
人世间最悲伤的事情莫过于当你离成功只有一步的时候,却失败了,童岁现在很好的理解了这种痛苦。
啊啊啊!到底这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