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心恨恨地替楼悠夏把事情说了,然后看着孔聪,义愤填膺地说,“你说莫维风是不是太蠢了!亏他还老被人喊一声苏先生呢!一点都不精明!”
孔聪从楼清心那番愤怒的感言中整理了一个大概得真相,也大约知道了楼悠夏又一次被自己的家人坑的事实,心下也是唏嘘不已,但是以他对莫维风的了解,莫维风断然不会是明知道楼悠夏被陷害冤枉还要无端指责楼悠夏的人。孔聪猜想这中间一定还有别的事情。因此待楼清心说完,孔聪也不忙着开口,就那么看着楼悠夏,等着楼悠夏这位当事人来补充一些别的。
楼悠夏知道孔聪是个明事理的人,看到孔聪把目光转向她,便叹了口气,对着孔聪把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莫维风他…他不知道我是被陷害的,我也没有告诉他。”
“喂!楼悠夏!你在想什么!”听到楼悠夏的话立刻就惊讶地咋呼起来的楼清心大声地喊了出来。
楼悠夏虚弱地抬起自己那只被扎着吊针的手阻止了楼清心还想继续说话的嘴巴,“萌萌你听我说完。”
被陷害的事情对于楼悠夏来说实在是太过折腾,让她难堪的不是自己被陷害,而是被自己的亲人陷害。
因此她对着孔聪,还有楼清心说,“我主动拿的我爸的电脑用,所以无论我有意还是无意被陷害,莫氏的机密都是我泄露出去。而且估计不是一桩两桩的机密…我妹妹楼梦琪说他们还卖了莫氏不少的商业机密。”想到楼梦琪以一种极为嘲讽的话语告知她的真相,楼悠夏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她沉默了一下,把心中的酸涩压了下去,才继续开口道,“我始终是楼家人。就算怎么冤枉我…我也是我爸的女儿…我爸做的事情,不就是我做的事情吗?我就是楼家借刀杀人拿来对付莫家的那把刀啊…”
楼悠夏因为贫血晕倒,本就很虚弱,这会儿因着心中酸痛,说话的语气就很难受,此时说出这番深藏心窝子的真心话更显得她的难受。
楼清心看着楼悠夏这副破罐子破摔了的颓废模样,眼睛立刻就红了。她抱怨地说,“你说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哪儿有人这样当爹的!”
楼清心也是想起了自己所了解的楼悠夏的过往,他们楼家楼家曾经是故交,楼家不算有钱,但是连伯父一直都很拼,在楼清心眼里张清濡就算不是最优秀的商人,也好歹是一个认真的商人。哪里知道这么多年后,连伯父已经变成了为了财可以丧心病狂拿自己女儿去当枪使的这种小人。
楼清心心中感慨不已,一抬头却发现孔聪还是那副深思熟虑的样子,心中立刻就有些许不满,嘴上不饶人地说,“你不信啊?”
她并不知道孔聪其实算得上是最清楚楼家对待楼悠夏有多过分的人,孔聪见楼清心对他很凶,明白这是楼悠夏友人的担忧,倒也并不生气,只扯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说,“没有不相信,我只是在想这个事情要怎么解决。”
孔聪说的是实话,楼悠夏的心理她是理解的,她和楼家的关系就像是人的手心和手背,总不能说手心做的事跟手背没有关系吧?
莫维风或许会信楼悠夏是无辜的,但是莫维风是一个公司的老板,老板的立场并不是个人的立场那么简单。楼悠夏能让莫维风相信她,却不能给被泄露了商业机密的莫氏一个交待。
不得不说张清濡的这一个圈套,用心真的是非常的险恶了,几乎就是将楼悠夏置于一个不仁不义的困难处境之中了。
孔聪一时半会儿根本想不出来怎么帮忙解决,心中只能打算看看怎么告诉莫维风真相。想到这儿,孔聪突然想起来一个很严肃的事情,问楼悠夏,“你现在和维风这样的关系…那你还回莫宅吗?”
被孔聪这么一问,楼悠夏面上立刻露出了非常为难的神色,楼悠夏颇为难地说,“我不打算回莫宅了。”
“你不回去菻儿怎么办?”孔聪着急道。
莫菻儿是他的病人,也是他一手照顾大的宝贝,孔聪心里基本上已经把莫菻儿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待了。楼悠夏现在这副样子,根本就是要和莫维风断绝关系的模样,一个人的爸爸和妈妈分开,那受伤为难的肯定是小孩子本人啊!
孔聪提到莫菻儿也让楼悠夏为难起来。
莫菻儿是她失而复得的珍宝,她们相处的时间也就那么短,楼悠夏要是离开莫家,势必就再也见不到被莫维风保护的莫菻儿。
楼悠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不知道怎么办。”楼悠夏如实地说道。
她现在无法面对莫维风,更不可能明明做了对不起莫维风的事情之后还要冲到莫维风的面前,让莫维风把他们的女儿让出来,交给她一个人独自抚养带走。
可是,楼悠夏又能有什么样的脸面,再厚脸皮地出现在莫宅呢?
她是楼家对外宣称的间谍,对外宣称的功臣,相对地,她就是莫氏的内鬼,莫氏的罪人。
楼悠夏苦涩地低下了头,再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病房里的气氛十分应景地宁静了下来,几个人都不再说话,就听着输液管里邓一滴一滴地滴漏下来,然后流进楼悠夏已经瘦的只剩皮包骨的手臂上。
楼悠夏这段时间不算忙,但是要担心莫维风和顾佳琪的订婚事宜,要担心澳柯玛的改版设计稿,心力的消耗大过于劳力的消耗,楼悠夏其实比之前更为劳累。
看着楼悠夏这副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