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怡然一听,不由得用力握儿的手,脸上的笑意一点也不掩饰的溢了出来。
儿听了这话,神情却是越发稳重起来。
栈在望,几人都停下交谈声,随着走进,透过客栈的玻璃窗,看着还有不少人在客栈大堂内高谈阔论,赵怡然见了也不由感叹,这些人的精力可真好。
随着他们这一群人先后走进客栈,客栈里突然就静了下来,不少身着府学衣衫的学生,恭敬的上前给谢见明行礼。
王世甫脚步却是不停,赵家几人直接跟着王世甫穿过大堂。
谢见明见了,冲几人摆了摆手,“好了,你们也不要聊得太晚了,明天可不是旬休的日子。”
“谢掌院教诲,学生知道了。”
谢见明点点头,穿过大堂继续往里走。
此时院子里面的亭台楼阁上都挂着多盏气死风灯,他刚进院子就看见正等在那里的王世甫等人。
他上前几步,先是看了王世甫一眼,这才转头看向李敏儿,“你们住哪间房?”
李敏玉心下一跳,忙躬身道,“天字壹拾、壹拾壹号。”
“那咱们去瞧瞧?”他这句却是对着王世甫说的。
王世甫点点头儿点头,“前头带路。”
一行人又顺着鹅卵石铺就的路径一路七拐八绕的进了小楼。
待得一行人上了楼,李敏玉儿一眼,转身邀请道,“学生在这边也住了几日了,笔墨纸砚俱是齐全,要不直接到我这边来?”
谢见明点头,赵家人自是没有意见,王世甫也点了头,“如此甚好。”
一行人随即又跟着李敏玉进了房,好在李敏玉房里收拾的很是干净,外面一间的书桌上,摆了不少书籍,桌上还摊了一张做了一半的画作,谢见明和王世甫俱是走上前去赏析。
赵怡儿跟在李敏玉身后也靠了过去,她伸手拉了赵振兴一下,两人随即退出屋子。
“爹,你去让伙计送些热水过来,最好能给咱在送个炉子和水壶过来,咱们也好泡些茶水送过去。”赵怡然一边掏出钥匙开了门,一边跟赵振兴道。
“哎,我这就去。”赵振兴一听就抬脚往楼下去,不过片刻功夫人就转了回来,“等会儿就送来。”
“好。”
赵怡然已经把从家里带来的茶叶坛子拿了出来,又从包袱里取出一个小食盒,掀开盖子看了看,见里面的点心还是齐整的,才松一口气,重新把盒盖盖上。
不过一会儿功夫,两个小伙计就抬着热水,拎着炉子等物送了过来。
赵振兴从怀里摸出荷包,掏出两枚银角子递了过去。
两个小伙计立马就笑眯了眼,伸手接了,连声道谢,直说有啥吩咐只管往楼下招呼一声。
赵振兴挥手让两个伙计退了下去,上前把炉子移了移,这才坐到一旁的桌子旁,看赵怡然用热水把房里的茶壶杯子等物一一清洗过一遍,便也拿起一旁的巾子,帮着擦起杯子来。
“大丫。”赵振兴把手上擦干净的杯子放到一旁的托盘里,今儿晚上发生的这一切犹如做梦般,一开始他还有些云里雾里的,等到后来谢见明主动开口询问他们住在何处,他才一下子醒转过来,就是他这心里还是有不少疑惑。
见这会儿也没外人,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今儿那王先生,你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早认识那倒也谈不上,知道他的姓名还是今儿的事,不过……”赵怡然说到这里顿了顿,往擦拭干的茶壶里,添上茶叶,“咱们先前在朱家镇赶集的时候,曾经有人在咱们摊上订了串串,却没给定钱的事,爹还记不记得?”
“记得,一开始我们还担心那人见你是小孩子,骗你白吃了咱家的串串呢……怎么?这……这……”赵振兴此时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就是这王先生?”
“嗯,可不是,我刚开始见到他的时候,也被他吓了一跳。”赵怡然耸耸肩,正好此时炉子上的水已经烧开,她等了片刻,等它烧滚了一会儿,这才上前拎过水壶,往茶壶里注上开水。
“那你当时就知道他是有学问的人?”赵振兴上下打量了赵怡然一眼,觉得自己这话都问得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他心里实在是好奇。
“刚开始只是闻到他身上的墨香,那是上好的松徽墨香,我先前在县城的笔墨铺子里面见着了一小锭,太贵了,没舍得买,但是我却是记住了那个味道。
一闻到那味道,我当时心里也就猜测了几下他的身份,后来我出言试探,他没有制止,反而默认,我这才知道他应该是个有学问的人,但是也没想到他竟然跟府学的掌院相识,而且看起来还交情匪浅,所以……所以这机会送到眼前来了,我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放过的,只好厚着脸贴上去了。”
刚刚回来的路上,李敏玉已是寻机把谢见明的身份透露给了她。
谢呈,字见明,是永乐九年的进士,后来不知是何原因,竟然来兖州府学坐了掌院,是兖州府学数一数二的人物。
要说这谢见明的学问也是府学里数一数二的,能跟他称兄道弟的显然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所以王世甫这条大鱼,既然已经找到机会,赵怡然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要把他给拿下。
好在就目前这情形,儿到是蛮感兴趣,想儿的眼力见儿,也看出这点了,但愿他能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心里思量,手上的动作不停,很快又把茶壶里的水滤去,把重新烧开的水注了进去,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