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怡然不由静下心来,仔细的捕捉刚刚那一点念头,过了片刻她才问赵振兴,“爹,咱们这边有没有那些专门载人送货的车马行?”
赵振兴点头,“自是有的,张老爷子的一个堂侄就是做的这个营生,总店就在咱县城,就咱这镇上也有一家分铺,好像是每隔两天去一趟县城……”
赵振兴说到这里已是渐渐反应过来,他看着秦怡然,笑道:“瞧我这脑子,咋就没想到这茬儿,往常咱们也不太去县城,最近倒是常去,又因为他们的车马要下晌才回头,我嫌时间太晚,这才一直雇的车。”
儿也笑着道,“所谓灯下黑,也就是如此。”
既然已经想到办法,几人的心思都活动开了,赵振兴道:“等明儿仙客来给了信,我就请张老爷子跟我跑一趟,我们跟车马行谈好,去县城的时候帮我们把菜捎过去。”
李氏有些担忧的道:“这菜要是落了别人的眼?”
秦怡然倒不是特别担心,做这些营生的,哪个都得讲个诚信,他们把东西包装严实了,想来对方也不会干那讨人嫌的事儿。
果然,赵振兴就跟李氏道:“我虽没跟那家打过什么交道,但是也听说过他们的行事为人都不错,他们在这周围的村镇也跑了这些年了,想来应该不会碍事儿。到时候实在不行,咱也跟他签个协议啥的。”
儿都点头,他们往后需要拖运的东西会越来越多,甚至会越来越贵重,现在就跟对方签上协议未免不是未雨绸缪,随即两人同时应声道,“爹说的可行。”
随即两人又相视一笑。
事情大体已经商量妥当,一切只等明天仙客来来人再定。
…………
秦怡然正带着陈黒丫和二丫两人一道在堂屋练字,那边李氏正坐在堂屋门口做着针线,正好不时的抬头看着院门的方向。
这边秦怡然刚把手上的一张大字写完,又看了看二丫和陈黒丫两人写得字,顺便就提点了两句。
“玉荷,在做针线呢?”院子里突然就响起了张李氏的招呼的声音。
李氏抬头,笑着招呼道,“正给孩子们缝两身衣裳,快进来坐。”
“我也正打算去扯两块布回来,给她们姐弟两个把棉衣翻下新,去年刚做的两身,我昨儿拿出来,袖子都短了一截儿。”张李氏说话间,已是进了堂屋,“这孩子就是趁风长,我估摸着这次得要多扯上一尺布才够……”
张李氏见到堂屋里正在练字的几个孩子,话音戛然而止,几人上前跟她打过招呼,她才回过神,见着三人刚才都在认真的写着字,她忍不住上前瞅了一眼,见那些纸上写的字,她虽不认识,却也看起来工工整整的,很像那么回事儿。
她见就连最小的二丫,都把小身子坐的板正,小脸上一脸的认真,一丝不苟的端着手在用心的写字。
她不由暗自咂舌,见了三人这副认真的模样,也不由得放轻了手脚,回到李氏身边,就着李氏的长凳,坐了下去,悄声问,“咋的?这是要做女状元哪?”
李氏少见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也笑着压低了声音,“瞧你说儿他们兄弟俩都上了学堂,孩子他爹想着也不能让她们姐妹俩做了那睁眼瞎,这才让她们跟着一道学了几个字。”
张李氏是真心佩服,赵家这是真疼孩子,就这纸啊墨的得费多少银子,不过想到这里,她又不由得有些羡慕,她想到自家的两个孩子,问李儿兄弟俩去了学堂可还习惯?”
一说到两个孩子去学堂的事情,李氏脸上的笑就忍不住更浓了些,张李氏是打小跟她一道长大的,长大后两人又嫁到一个村子,跟她一向走得亲近。
她也不多做谦虚,“自打入了学堂,那先生已是夸了几次了,好几次写的字,先生可是都给了优等的。”
张李氏一听,这心里也有点火烧火燎的,自打上儿兄弟俩入了学堂,她心里就琢磨开了,按照自家的日子,虽算不上多好,好歹也不愁吃穿,手上也有几个余钱,她动了心思,就跟张铁树商量了送狗蛋儿上学堂念书的事,原本他们还觉得狗蛋儿还小,可是棋哥儿可是比狗蛋儿还要小上一岁多。
这不,她今儿就是想来问问李氏,儿兄弟俩在学堂的情况,谁知到了赵家先是看了秦怡然几人练字的模样,这会儿又听了李氏的话,她再也坐不住了,跟李氏道:“我今儿就不多坐了,回头再来找你唠嗑儿。”
李氏虽不知她这风风火火的来的哪一遭,但是想来也是有什么事儿要办,遂也不留她,笑着道:“成,你回头带柳儿她们姐弟俩一道来玩儿。”
张李氏一边起身一边道,“嗯,等明儿扯了布,再来跟你一道做针线。”
李氏忙要起身送她,她摆摆手,“做你的活计,就别整那些客套的。”
说着话人已经迈过门槛,转眼间就出了院子,一副有人在她身后撵她的样子。李氏眼见着她背影消失在院门外,笑着摇摇头,遂又低下头来,继续飞针走线。
张李氏走了没多会儿,赵振兴就进了院子,李氏笑着问,“可是都说妥了?”
赵振兴笑着点头,“已经跟张老爷子说了,下晌他跟我一道到镇上去,正好这两天他那侄子也在镇上,要是谈拢了,今儿就能把这事情定下来。”
他人刚进门还没来的及坐下,院外就响起一连串的马蹄踢踏声,几人都听到了,不由得都起身朝着院门口张望。
果真,见到仙客来那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