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的大军肃杀无比,所过之处烟尘漫天俨然是一股让人闻风丧胆的阴霾,与之遭遇的散兵游勇无不被斩尽杀绝,这小插曲丝毫没影响到大军行进的速度。
目标只有大同,没有再多的时间排兵布阵与运筹帷幄,这将是一场最惨烈的战斗,因为现在孤军深入的双极旗已经别无他选。
从双极旗踏入西北的那一刻,这一战就已经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数量悬殊的情况下兵阵没太大的作用,唯一能靠的只有手里吹毛断发的大刀。
大同府内,左王阿巴思红着眼听着大儿子身死的的噩耗,仇恨的怒火让他脸色变得有几分扭曲。
在他身边的小儿子陌索这时已经擦拭着那把寒光渗人的大刀,冷笑道:“父汗,草原上的雄鹰不会为了无能的雏鹰死去而悲伤,在这时候他更要做的是杀掉那条可恶的毒蛇,以证明真正的雄鹰是不可战胜的。”
“杨家的大军杀到了么?”阿巴思双血红,握着刀的手瑟瑟颤抖着,多少年了,英勇的左王从没如此愤怒过,愤怒到他不将那可恶的镇王亲手斩于马下绝不罢休的程度。
儿子的死激起了他的血性与杀性,左王必须用手里的刀来发泄他的仇恨,证明他还是那个驰骋草原让人闻风丧胆的勇士,斩下那可恶的头颅祭奠惨死非命的儿子。
“再过两个时辰吧!”一旁的亲兵立刻沉声说:“我们的兵马已经准备就绪,只要他双极旗一到包准他是有来无回。”
陌索已经命人准备上阵冲锋的马匹,身为契丹的男儿即使是左王的儿子他也没理由龟随在后,他清楚在哥哥死后他要继承左王之位最好的办法就是奋勇杀敌,用自己的勇敢赢得族人的尊敬和敬畏,让他们拥护自己成为未来的左王,乃至是……
至于其他的兄弟与障碍那都是其次,最重要的一战成名,让自己的部族认肯自己成为未来的左王。而这次兵力上占尽上风,只要自己能斩下那颗人头的话,自己将是草原百年来最受人尊敬的英雄。
想到这陌索脸上浮现了兴奋的红晕,握着刀的手也本能的紧了一下。
大同府的城墙之下集结的是已经六万出头的契丹兵,阿巴思居高临下的看着这群骁勇善战的契丹儿郎,眼里仿佛看到了镇王本自己碎尸万断的场面。
气氛无比的压抑,就连空气都让人感觉充满了阴霾,沉重得几乎喘不过气。大战一触及发,契丹人善于攻城掠池却不善于据守之战,这一战左王把所有的兵马都囤积在了城门内外准备硬喷硬的与双极旗决一死战,一但开打的话势必是一场没有任何约束的白刃战。
左王阿巴思沉浸在丧子之痛中,仇恨的怒火将他的离职全部燃烧成了灰烬,他现在的想法很是疯狂:将这百年来的梦魇歼灭,让这支杨家的军队横死在此,用他们的生命来祭奠死去的儿子,来证明左王依旧是翱翔在草原上的雄鹰。
遥远的天空远处,相对的两个方向各有数量不等的海冬青在盘踞着,居高临下的查看完大同的情况后各自朝着来的方向归去,似乎因为早有任务的关系,一向好勇斗狠的神鹰并没有出现互相争斗的情形,互相视同陌路一勘察完情况就飞向了归途。
贺兰山下,另一支大军驻扎的营地很是庞大,兵马的数据之巨丝毫不逊色于左王部,而他们此时已经踏过了边境。
天空中的海冬青盘旋了一阵后稳稳的落在了一只粗壮的手臂上,一个满面横肉的大汗闭着眼听着海冬青轻微的叫声,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沉着变得有几分紧张,立刻焦急的朝帅营跑了进去。
帅营内众将分列而坐,右王读勒图面沉如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大汉一走进来立刻抱拳说:“王爷,杨家的双极旗已经拔营直杀大同,左王部有六万兵马之巨还有不少增援陆续赶来,据估算两个时辰之后双方就会短兵相接。”
右王还没开口,一旁幕僚模样的中年人就沉声问:“双方的兵马布置如何?”
“镇王的兵马近三万,大同境内与后方还有不少的兵马暂时无法统计,而左王囤积六万的大军却没有据守大同,而是将兵马全部散开一副想与之死战的架势,左王似乎下了令,陆续还有不少的散兵游勇朝着大同聚集。”
大汉的话音一落,在座的众将都是眉头紧皱,左王虽然看似大大咧咧但是粗中有细绝不是那种脑子一热就乱来的主,眼下敌寡我众,他有大同天险在手为什么要与杨家军直面相杀?
“看来是有什么事刺激到了察哈尔伟大的左王了,否则的话他不会如此疯狂。”读勒图这时开了口,冷笑说:“左王也不笨,我们契丹兵散漫惯了又桀骜不训根本不屑于防守战,既然兵力上有如此的优势那就不用畏首畏尾,直面与杨家一战的能力他还是有的。”
大汉继续汇报着其他细节,包括敌方数量庞大的海冬青,这是他最担心忌惮的地方,若是那些优秀的海冬青发起狠来的话他这几只宝贝恐怕回不来,任他怎么想都没想到杨家手头也有此神鸟。
这话一出,熟知大华与契丹交战历史的人全都沉吟了,个个面色上都有一闪而过的惊慌。
有的甚至忍不住担忧的问道:“尊敬的右王,难道是那可恶的师家也来大同了,除了他们外大华上下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海冬青。”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饲养海冬青的大汉,有疑惑也有怀疑,此时他们最希望的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