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庆雷感觉这时脑子昏沉沉的,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堂堂的三公之一却要造反,难道他就不顾及杨家百年的忠名么?
即使他知道以杨存的所作所为不管谁当皇帝都不会放过他,但脑子里僵硬的思想还是一时难以转变,这些事要是心照不宣还好,可一但摆上台面的话他一时也有些接受不了。
“属下告退了。”其他人善意的一笑就退了下去。
他们心里清楚陈庆雷的犹豫不过是一时的,他也是聪明人最后还是清楚自己别无选择。五大家臣早已经与敬国公府绑在了一条船上,一但这颗大树倒下的话,树倒不可能猢狲散,这些寄于荫下的猢狲也会受到牵连。
不管定王还是老温得了胜,他们还得费尽精力处理大华的内乱,到时确实有一段时间的好日子可以过。不过一但万事鼎定的话,他们绝对会回过头来收拾敬国公,光是那些不臣之行秋后算起帐来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所以杨存看似在询问他们的意见,不过他们别无选择,除了富贵险中求以外,无论谁最后掌了权他们都没好下场。
车队在杭州的郊外官道上缓慢的前进着,前后数百的陈家弟子护卫着。
一路上的百姓们无不驻足停看,一看到马车上硕大的杨字无不恭敬的行之一礼,远远的甚至有不少竟然是跪地行大礼。陈庆雷在车帘内看着这一切禁不住叹息了一声,确实啊,在眼下的江南似乎没有朝廷没有皇帝,百姓的眼里只有敬国公这个看得见的人。
势力之大是一回事,安置了那么多的难民是不争的事实。富饶的江南也有不少的穷人,这些人才是百姓中数量最多的基数,而民心一但所向的话,于朝廷来说就是怀壁其罪的存在,哪怕是想安生都不太可能。
陈庆雷崇拜人性本恶,哪会看不出这些来。朝廷一但缓过劲来,不管谁当了皇上都会立刻着手收拾这远在江南翻江倒海的敬国公,因为这是任何人位极九五都容忍不下的忤逆之臣,谁都不容许有这种国中之国的存在。
诛连么?陈庆雷苦笑了一下,顿时觉得自己的犹豫是没必要的。陈家早已与敬国公府一脉相连了,一荣具荣一损具损,即使自己真的想抽身事外求个太平,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哪怕是敬国公肯让自己过太平日子,可他一但失败的话势必自己的陈家就会受到牵连,哪怕是你什么事都不干但在敬国公府庇佑下而发展起来的辉煌谁没看见,这种早就千丝百缕的纠缠是无论如何都撇不清的。
自己其实没犹豫的必要,陈庆雷瞬间就想明白了,自然也清楚其他人善意的笑是什么意思,自己与他们一样没有别的选择,除了拼死求个人极富贵之外,没其他的办法可以保住现在的风光日子。
庸人自扰,纯粹是庸人自扰,陈庆雷想明白后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真是越活越胆小了,当年敢豁出去与二王做对,这会自己又何必自寻烦恼呢,轰轰列列的干就是了。
一行车马到了玉房山下的一个小村停了下来,崭新的村子错落有序,门前都是老妇们在看守。在看见杨家的马车来时整个村子沸腾得都要疯了,村保跑了出来一脸兴奋的将杨存和陈庆雷一起迎进了村子里。村内似乎都是作坊声音吵杂,空气里夹杂的味道乱得让人闻了发晕。而村旁的小山谷内更是弥漫着一种刺鼻的味道,四周都是碎石走沙看不见多少的植被很是慌凉,断裂的树桩四处都是,场面可以说萧瑟的让人难以想象。“陈老大,您一直不与军中之事,接下来的事五大家臣里只有你没见过。”杨存神秘的一笑,面色上难掩的一阵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