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大门前,一众人都在焦急的等着。容王带着一众手下在那望眼欲穿,身旁就是两辆马车还有不少用来洗晦的东西,有釉子叶之类的物件和火盆,也精心的准备了不少新的华服。
远远的,一个小太监带路!一身已经脏得发灰的素服,披头散发但却身形高大,起王步履快速的朝宫门走来,那虎虎生风的模样让人不由的想起了当年斩敌西北的皇家第一武王。
“四弟!”容王一看,顿时欣喜的招了手。
“三哥,哈哈,我来了!”
赵元窿顿时加快了步伐,一脸喜悦的径直走来。不过到底是刚出天牢的人,还没等出宫门下人们就一顿的忙活为他洗去一身的晦气,对此他也不甚在在,只是重获自由这会感觉还是有几分不适应。
马车缓缓的离开了皇宫,丝毫不避讳周遭众多的眼线。
曾经的起王府很是破败,一天的功夫也只够收拾干净,还不能修缮一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内,赵元窿看着慌乱的院子和久无人居的王府面色一时很是惆怅,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曾经在这一起把酒言欢的兄弟们。
容王做事倒很是细腻,不仅把老管家和以前的下人都招了回来,更是添了不少的丫鬟家丁伺候着!起王府虽然显得有些破败,不过好歹这场面还在,起码这次回来不会丢这个架子。
沐渣衣,一大套繁琐至极的俗礼!成乎意料的是赵元窿很是配合,一一的按着那些风水师的话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若是以前,他对这一些繁礼是完全的嗤之以鼻,而眼下的配合也不难看出十多年的牢狱之灾折磨下,这位曾经威风八面的武王也是成熟了许多。
“见到父皇了?”主厅内,容王抿着茶问了一句。
“没有!”赵元窿摇了摇头,面色平淡的说:“我去谢恩的时候进良守着门,他说父皇龙体欠安正在休息,我去的话在门外磕个头就行了,不必在那逗留。”
“哦,这样啊!”容王沉吟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简单的闲聊了几句,都是些比较家常里短的话题,起王毕竟被幽禁了十年!一出来对这个新的形势还是很不适应,拒他表现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可一但提起某些敏感词时也不难看出他的情绪有所激动。
比如东宫,比如师家,比如镇王……这些词每一个都让他本能的一滞又马上恢复了常态,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思索什么。
“王爷!”这时,一个中年大汉猛的奔了进来,一看到赵元窿顿时泪如雨下,就地一跪已经泣不成声了。
“胡武!”赵元窿一惊,立刻上前扶着他,眼眶也是湿润发红,有些惊讶的骂着:“你怎么还活着,那会不是定了你们充军和斩首么?”
“王爷,属下,啊……”那胡武泣不成声,一时也是说不出话。
渐渐的,门外陆陆续续的跑进了十多个眼眶发红的大汉!一个个看到赵元窿话都说不出来了,跪地行礼后已经是哭得一塌糊涂,一群彪悍大汉的眼泪此时显得极端震撼,那无声的哭泣中更是承载了十多年来太多的东西。
容王一看也不多言,默默的走开了。
一群大男人抱在一起哭得稀里糊涂的,大半天谁都没力气开口说一句!赵元窿紧紧的抱着这些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如果说心里曾经有过悔恨的话,那也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糊涂连累了这些出生入死兄弟。.
那一年,这些人随自己进京时可都是战功显赫的武将,他们本该在朝堂上封赏战功开始享受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而因为自己的一时糊涂他们全成了阶下之囚,从他们消瘦的模样不难看出这十多年他们也是不好过。
日近黄昏,夕阳西下,哭得眼泪几乎都干了,赵元窿擦了擦眼刚想说点什么!这时王府的管家走了进来,一看这一幕哪个男人心里不酸,赶紧蹲下来小声的说:“起王爷,我家王爷说该给各位兄弟们沐渣衣了,晚上还有宴席要为您洗尘呢!”
“好!”赵元窿声音都嘶哑了,只是简单的开个口觉得喉咙都痛。
管家立刻命下人将这些哭得泥蛋子似的大男人带下去沐渣衣,又赶忙去后厨端来了银耳汤给赵元窿润喉,在旁小心翼翼的说:“起王爷,我家王爷特意的嘱咐了一声,一会宴席之上您不可再卤莽行事了。”
“宴席?除了三哥还有谁?”赵元窿顿时一个机灵!
“镇王爷!”管家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的说:“您这些弟兄十多年前判刑或轻或重,那时我家王爷就算想出手相救也是有心无力,不得以求助了镇王府,好歹才保住了这些兄弟的性命。”
“镇王啊,没事!”赵元窿沉吟了一下,面色一时是阴晴不定,好一阵的犹豫后这才释然的笑道:“当年也是我学艺不精,败于他的手下我认了。”
这时谁也不敢提当年镇王致意要取他人头的事!拒这件事知之者甚少,但也难免会有流言蜚语传出,不少的有心人还是能打听到这个密闻。
等了一小阵,那些武将就收拾好了!王府外早有十多辆马车在候着,一行人上了车就径直的朝京郊外开去。
夜里的京城依旧繁华,来往的客商兜售着各种的新奇玩意,天南地北的小吃汇集空气中始终飘散着浓郁的香味。人来人往的热闹,到处都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这突然的喧哗让赵元窿感觉还是很不适应。
车队缓缓的出了京城,这时赵元窿才问道:“我们这是去哪?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