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的事,仿佛没发生过一样,没人提也没人知道。
周印老爷子心里有愧,服毒自尽是大家都想不到的事!老爷子留下的遗书并没有为周默龙求情,更没有半点向杨存的诉苦,而是狠狠的咒骂着这些不孝子孙,甚至还求杨存不要留情,该办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周默龙一事,牵扯到的周家子弟有十多人,但杨存已经不想去计较了,这些事全交给周默台这个家主去处理。老爷子的死,谁都心痛,谁都不愿这样的事发生!张达听闻就卧病不起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虽然俩老一直斗嘴互相讽刺,但他们那种真正的交情现在又有多少人能明白。
十多大内高手,全都是割喉而死!那时主事堂只有张明远和周默台两人在,谁动的手没人知道,但两人出来时都是一身的血迹满面苍白,连续几夜喝得烂醉如泥。
老爷子葬进了万烈忠祠,显有的外姓忠臣才能葬入的地方,规格之高几乎都是杨家的将军之尊!按老爷子的遗书,周默台在父亲的坟前哀号着赌咒发誓,今生今世绝不背叛敬国公府。
事情已经发生了,杨存虽然心酸但也冷漠的在旁看着4使发了毒誓又怎么样,周默台为了不连累周家把那牵扯到的数十弟子也家法打杀了,表面上他是表了忠心。可老父之死,弟弟之死,他心里真的没有隔阂么。
那一夜的事谁都不愿提,仿佛没发生过一样。
杭州卫大规模的扩军,在充足的财力支持下已经达到了一万之众,这时的军营内每日都是冲天的喝喊和年轻人挥汗如雨的身影4使号称是杭州卫,但也不知道是哪种潜移默化的思想在做怪,入了伍的人隐隐都觉得这是一支隶属敬国公府的军队,似极了当年的江南双极旗。
军营旁的一家小酒肆,一身素服的杨存眼神空洞的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一件破旧的衣服,是金刚印世界时给温凝若遮身的衣服,而在那件衣服的上边压着一块美玉,一把白玉雕刻成的长生锁,精致细腻,是天下难见的珍品。
正面,沧笔劲书,天佑福泽,后书一个杨字。
这个杨存太熟悉了,以前在老山里的时候自己身上就一直带着这个!下山以后不小心忘在了老道那,眼下这两样东西一起出现在眼前,到底是谁送来的。那个送物之人也说不清楚,只说一个漂亮女人给了他一两银子送过来杭州卫这交给万户候安伯烈,查了一下他也是城边的普通百姓,所说的应该不假。
这么特殊的东西,安伯烈当然第一时间通知了杨存,而他也顺便请示了一下。那些东宫之人关在这有些时日了,手下的兵将也开始有点流言传出,再不妥善处理的话他也怕是谣言满天飞。
这时,门打开来,一个披头散发之人被押了进来!连番的折磨下他已经是有气无力,但一看杨存之时却是面色一狞,有些气恼的喝道:“敬国公,你把我们主子绑哪了。”
“还是那么锐气十足!”杨存摇了摇头,示意下人给他松绑之后冷冷的看着他。
在军营之内,这人也不敢放肆,松绑开后他神色肃厉,咬着牙说:“告诉你最好把人交出来,太子妃的母家温家也不是好惹的!别以为你可以杖着杨家的名号就做威做福,我们主上要少了根毫毛,你们敬国公府也得陪葬。”
“你废话很多!”杨存顿时眉头一皱,阴森的说:“别以为打着大旗号就可以吓唬我,你敢再这样乱吼的话,小心我先把你们活埋了。”
那人狠瞪着眼,似乎也相信杨存干得出这事所以不敢再言!杨存冷笑了一下,唤道:“韩巨,出来!”
屏风后边,一身黑衣的韩巨满面的苍白,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南顺天府的暗线眼下很不好过,新任世子赵沁宏和四品衙司张觉在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京城那边的容王已经恼怒了,看样子随时想摘了他这颗的脑袋。
“顺天府的人!”那人果然认得韩巨,一看到他出来更是一头雾水。
“有件事你替我去办,办好了,我就把你们主上放了。”杨存说话的时候,韩巨已经是一身的冷汗,颤抖着从怀内掏出一份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什么事!”大内高手顿时警觉,有些紧张的拿起桌子上的册子。
“对你们来说,很容易的事,杀人灭尸!”杨存冷漠的说着。
“这,这份名单!”大内高手一看上边一个个熟悉的名字,顿时骸然失声:“这,这都是宫里的人,还有顺天府的人马。”
“没错,你倒是记性不错!”杨存笑着,饶有深意的说:“韩大人在这,这份名册上的人应该假不了,而他们住的地方,人数也查清楚了,事半功倍。”
“你要我们刺杀朝廷命官!”大内高手顿时摇了摇头:“不可能!”
“可不可能不是你说了算的。”杨存也不去理他,一边背着手往外走一边冷笑着说:“眼下有韩大人为你们安排,怎么动手是你们的事!兵器,衣物,银两你们拒找他索要,你们要做的只是不留一个活口而已。”
话音一落,杨存已经走出了包房!
房内,大内高手呆若木鸡,不敢相信的看着手上的册子,又看了看同样在一旁面如死灰的韩巨,忍不住咆哮道:“韩大人,你不是顺天府的衙司么,怎么与敬国公狼狈为奸了。这份名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不是都在京城么,什么时候来了杭州。”
韩巨一脸的冷汗,有些惊慌的说:“这些人,都是刚到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