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沈青杨!”
“沈-青-杨?”老者沉吟着,脸色晦暗,眼中露出一抹喜色!一双干瘪的老手拍了拍白露的胳膊:“露儿,他叫沈青杨?”
“爷爷,他说得没错!”白露俏脸一红应道:“从落地中海我就跟踪他的!”
一声叹息。(
“你知道我是谁吗?老朽陈伦,呵呵,露儿,准备上好的正山小种!”老者忽然笑了笑:“青杨,你真的不记得了?”
白露应了一声,慌忙出去准备沏茶。
陈伦?!沈青杨心中无限惊愕:白家的老爷子怎么会姓陈?在此之前没有人提起过这件事!更不会有人知道这些。沈青杨摇了摇头。
老爷子拉着沈青杨走到八仙桌前:“年青人,老朽有一些话要跟你深谈,哈哈!你知道我等待这一天有多长时间了吗?”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清瘦的面皮蹦了几下:“十年!”
十年?沈青杨的心惊颤着,十年前我干嘛呢?在京畿给首长站岗呢还是在武警部队服役呢?总之是没有去非洲之前!那时候血痕兄弟干嘛呢?他没说过啊,怎么办?我是“血痕”,不可能对自己十年前的事情没有了解!
沈青杨点点头:“爷爷,我……”沈青杨欲言又止,不是不敢说,而是不知道说什么,他对血痕兄弟的过去没有半点了解,这个身份太特殊,如果他不是申君慈的儿子,而是乡下一个种地的农民儿子,哪有这么多的曲折故事?
老爷子干瘪的嘴动了动,晦暗的老脸浮上难言的痛苦:“时光荏苒,光阴难回啊!玄岛的老贼没告诉你事情的前因后果吗?”
沈青杨摇了摇头,十年前血痕兄弟应该在黑石镇的古矿,那会他才十岁,当然不知道大人们的事情。不过冷公的确跟他讲过一些事情,沈青杨知道“血痕”的大名应该叫“申青杨”,是偷天盟盟主申君慈的儿子。
“他老人家曾经说过一些,不过那时我还小,没有太多的记忆!”沈青杨窘迫地看着老爷子,满脸通红。
世事多变,记忆流转,谁都不会记得当年的诸多细节,尤其是那个反华排华最严重的年代,改名换姓是常有的事情,隐姓埋名并不鲜见,沈青杨并不知道当年发生在血痕兄弟身上什么事情,但隐约能猜测出一些浅层的原因:偷天盟土崩瓦解,申君慈获罪入狱,血痕兄弟改名换姓,经历了诸多人生畸变,他们才在非洲的佣兵团相遇。自己是血影,他是血痕,现在两者合一,如此荒诞!
生活是荒诞的,所以才精彩!
“还有一个人你应该有所记忆,当年你们是一起去的国际猎人学校锻炼,一个是猎人2号,另一个是猎人3号,都十几岁,多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晃这么多年!”老爷子悲戚地叹息一声:“十年火拼事发之后就再也没有你们的音讯了,他叫陈晨,你们是表兄弟!”
沈青杨一阵眩晕!陈晨是血魂战队的老幺,代号血锋!他和血痕竟然是表兄弟?在非洲丛林征战的三年,从来没有听过血痕兄弟说过这件事,或许在他们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对方的存在,或是迫于某种原因,不愿意承认对方的存在,但现在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小门推开,白露端着香茶婀娜着走进来,给老爷子和沈青杨斟茶:“爷爷,时间快到了!”
“嗯!”老爷子虽然很瘦,但说话的底气很足,眼神具有特别的穿透力,让人有些畏惧。白露乖巧地站在老爷子旁边,美目扫了一眼沈青杨,俏脸不禁红了一成。
“爷爷,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在国际猎人学校的几年,我已经忘记了我是谁,更不知道还有一个表弟在身边!”沈青杨眼中有了晶莹之色,眼珠子通红,记忆又回到班布森林的恐怖夜晚,黑暗吞噬着绝望的灵魂,他找到了十几具残缺的尸体,血魂大哥和血魄二哥完全成了碎片,成了碎片也认得他们的残肢!
怀中抱着的是谁?是血痕兄弟!是沈青杨!只从他的身上找到了一本护照和一张“猎人3号”的纸!血锋兄弟呢?找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直到支奴干飞机出现,自己才逃走!
我是谁?我是血影!这个深埋在心底的信息已经早就成了迷!归国落地后便把护照给了组织,转身就成了沈青杨……
沈青杨的泪直线垂落,饱经风雨的脸已经变形,那种痛苦任谁也无法承担!失落了自己,为了兄弟,继承了兄弟的一切,包括生与死!
老爷子起身走到沈青杨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受了很多苦,我知道……”
老泪纵横!
“爷爷,我和表弟在同一个战队,他叫血锋,我叫血影!”沈青杨的泪一直流着:“班布森林一战,血魂战队全军覆没,29名队员只剩下我一个,我找了一个晚上也没有找到他!”
沈青杨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痛苦,“扑通”一声跪在老爷子面前,声泪涕下!这种痛苦是常人无法忍受的,也是外人无法了解的。( 他一次机会,他还会这么做!
白露的泪也流了下来,玉手捂着嘴巴,她没有想到这个落地中海便被自己盯上的“平庸家伙”竟然跟爷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难怪爷爷不惜一切代价要证明他就是那个申青杨!
“青杨,人生总有不如意,你能平安归来就是好事!陈晨没有回来不是你的错,或许他现在还活蹦乱跳地在某处欢乐,只是你我不知道罢了!”老爷子展颜一笑,心里却拂过一道深深的阴影。
十余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