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自然好办事,所以别的府为难的事情,在宁王府这里,丝毫难度都没有。
宁欣瑶提着满满一铁桶的冰水,摇摇晃晃走到宁晋的床边,卯足了劲儿托着铁桶的底部,接着“哗啦”一声,满满一铁桶的冰水悉数浇淋在了宁钰的锦被之上。
那织锦绣祥云缎面的锦被,就被淋了彻底,被子底下的宁钰,尖叫一声掀开了湿漉漉的薄被。
他张着嘴巴,瞪大了眼睛,气喘吁吁的看着宁欣瑶,大有起来吃了宁欣瑶的凶狠气势。
宁欣瑶将铁桶“嘭”一声仍在地上,双手叉腰,怒道,“起来!”
宁钰头上湿淋淋的,虽然锦被隔绝了不少冰块,可是那水的份量着实够足,宁欣瑶又打定了主意往他脑袋的地方浇,所以这一会儿,他从头到肩膀都湿了个彻底。
他气到了极点,偏偏,对宁欣瑶无可奈何。
宁钰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宁欣瑶继续怒吼,“叫你起来,听见了没有?”
宁钰终于忍不住,吼了回去,“听见了!”
他光着脚起身,不解气的拎起地上的铁桶,“嘭”一声将铁桶罩在了宁欣瑶的脑袋上。
宁欣瑶正双手叉腰,被他这一下弄的措手不及,险些摔倒在地,她伸手想要取下黑乎乎的铁桶,却又被宁钰一巴掌拍在铁桶上,耳朵被震的嗡嗡作响。
宁钰这才趾高气昂的转身,往房间外面走去,屋内传来宁欣瑶咬牙切齿的吼叫声,“宁钰——”
宁钰不理,转身重新寻了一个房间,接着吩咐了小厮弄干净了自己,又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去了。
宁欣瑶气的险些要吐血,这臭小子,等他醒过来,她定要他吃不了兜走。
外面刘管家莫可奈何的站着,一见宁欣瑶狼狈的样子,皱了皱眉道,“郡主,不若在这里休憩一天,待小世子休息足了,再赶路也不迟!”
宁欣瑶伸手整理自己的头发,她头发上还有从冰桶里带出来的水。
她心里琢磨着刘管家的话。
其实休憩一天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天璇府的马车颠簸的她浑身都疼,只是风容表哥那里,实在是不好交代。
要知道,风容是因为她,才找皇上主动邀了这趟差事。
可是仅仅过了一天,她就要脱离大部队,自个儿行动,她实在是没脸。
这边还在想着怎么跟风容解释,那边风容就已经来了客栈,他站在一楼的旋厅询问守着的护卫,“阿钰呢?还没有起床吗?我可是为了他,让整个天璇府的车队足足晚了半个时辰出发!”
宁欣瑶一听风容的声音,就着急的跑下楼,“表哥,宁钰不肯起床!”
风容见宁欣瑶模样狼狈,头发还沾染着水汽,顿时知道这姐弟俩又胡闹了,无奈叹息道,“你先跟我们赶路吧,让阿钰在这边休息,我派几个人跟着阿钰!”
宁欣瑶摇头,“我要是留阿钰一个人在这里,他怕是半年都赶不到岐山,再说我也不想坐天璇府的马车了,累死我了,我还是跟着自家的车队走吧!”
风容知道这是一个吃不了苦头的娇小姐,昨天能坚持一天,已经让他刮目相看了。
他笑了笑,“那好,我去吩咐一声,让封海带着他们先走,我留下来陪着你们!”
宁欣瑶哪里敢?
萧奕衍那头狼还看着呢,再说她确实不想跟风容有多余的往来了,她还是别给风容不该有的念想比较好,随即鼓了鼓嘴巴道,“我不想让表哥陪,我已经答应了萧奕衍,会等着他上宁王府提亲!”
风容脸色一变,连眸中的神色都变得冷厉了起来,“欣瑶,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宁欣瑶不说话,垂着脑袋,她本就生的白白嫩嫩,面团子捏成的仙女一般,此刻带了几分莫可名状的懊恼表情,更是让风容舍不得责怪于她。
他深吸一口气道,“行了,你愿意和阿钰留下,那就留下吧,按照规矩,在进入岐山之前,你们这些高门学子是不允许单独行动的!”
他不再多看宁欣瑶一眼,转身离开了客栈。
宁欣瑶则是唉声叹息的上楼,吩咐了丫鬟取了自己的衣裳,换了衣服之后,继续凌虐宁钰。
宁钰这一觉就睡到了日落西山,醒来直叫着自己饿了,吩咐了从王府带来的厨子,做了饕餮佳肴。
可是不等美食做好,宁钰就已经不见了,他又约了几个狐朋狗友,带足了银两去了四海赌坊。
原本吩咐厨子做晚膳就是障眼法,麻痹了宁欣瑶,自己好开溜,才是真实目的。
这宁钰原本就没有打算今天走,所以白日里宁欣瑶不管怎么折腾,他才故意装睡。
只是他没有想到,宁欣瑶为了他,也留了下来。
宁欣瑶发现宁钰不见的时候,已经晚了,这猴子带足了银票又去厮混了。
宁欣瑶气的磨牙,带着两个丫鬟就打算杀去赌坊,将宁钰揪回来。
可是刚刚出了客栈,宁欣瑶就被迎面而来的男人闪瞎了眼睛。
只见那人长眉若柳,芝兰玉树,一身冰蓝色的锦袍,外罩同色玄纹的缎衣,整个一翩翩浊世佳公子,手持一柄玉骨折扇,温润一笑,宛如从画中走出。
他笑着看着宁欣瑶,“欣瑶郡主,这是打算去哪儿?”
宁欣瑶顿住了风风火火的脚步,仔细打量萧奕衍的五官,这才发现,这祸害美成这样也属世间少有,也难怪镇南王府势微之时,都有这么多的姑娘赶着倒贴。
她眯了眯美眸,“二公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