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纪纫秋主动相邀赴茶馆,但那也是为了给裴景平解围,两人在这之前一直未见过,所以她也没有什么好聊的。而裴景平自洗手后一脸愉悦地点了杯贡眉后,便也不开口。
最后还是纪纫秋找了个话题,“裴二公子现在是在兴业银行上班吗?”那是裴家的银行。“嗯。”裴景平回。
纪纫秋有种噎住了的感觉,她无奈笑说,“那裴二公子一般都做些什么?”
“叫我景平吧。”
“咦?哦,好的。”
又是一阵沉默,就在纪纫秋以为他不会开口时,裴景平说话了,“我负责证券这一块,还有参加一些圈内的聚会,因为我哥不爱去,就落到了我头上。前不久刚去了趟南京。”
“南京?我们也去了。”那是妙芙第一次出远门,印象极深,因而一听南京就激动出声。“呀!我想起来了。公子,她们就是那对讲故事的主仆。”阿滨也激动了。
接下来就顺理成章了,纪小姐聊一聊那无耻的李家,裴二少简明扼要地表明下那次聚会的老派作风,就到了可以说分别的时候了。纪小姐说再见说地很干脆,倒是裴二少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止了。
第二日裴家请的媒人就进了纪府的门。交换庚帖,商议彩礼,一切都很顺利。日子定在了一年半以后,算算那时距离纪老爷去世也有两年了,也不会被人诟病。裴家的贷款也马上填补进了纪云丝厂的窟窿,至于还款期,好商议。
纪纫秋又回到了之前的大家闺秀生活,绣嫁衣,看史书,弹古琴,偶尔出去与友人品茗赏花,纪家丝厂的生意都交给了纪嘉许,章成从旁协助。一切看起来都不错,唯有董长生还没有找到,就像一根刺横在纪家人的心底。
就在纪家隐隐有岁月静好之势时,杭城发生了一起恶性的凶手案。有居民在一条臭水沟内发现一具尸体,吴延庆接到通知后立刻带领警员前往案发现场。尸体已腐败地厉害,肿胀如巨人,难窥其生前相貌。孔漾轻凑上前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跑旁边吐了起来。吴延庆赶紧端着一瓶水在旁边候着,不无抱怨地说,“我说大小姐啊,我说了这里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你说说你,来这自讨苦吃干吗呢。”
孔漾轻咳地胆汁都要吐出来了,却不得不强装镇定接过水喝了一口,“没事。吴叔叔还是叫我名字吧。”她自幼跟随在父亲身边,对于查案很是钟意。只是现在国内女权运动虽然闹得沸沸扬扬,但是女警员在警署还是个异数,因而父亲把她派到昔日属下吴延庆的手中,做一名没有编制的临时警员。
“那你在这儿缓缓,我去现场看看。”吴延庆又给她递了张纸,这才走开。孔漾轻见状也跟了进去。“头儿,这儿有块手表。”一名警员高声喊道。“继续。”嘴里说着,吴延庆心里已经琢磨开了,看手表样式是个高级货,看来是个富家子弟,这么好的手表都不拿,估计不是为钱杀人,那基本就是情杀或者仇杀了,不过现在下定论还早,再继续看看吧。
这边吴延庆在头脑风暴的时候,孔漾轻已经仔细观察起尸体了,刚刚初看只觉得外形恶心,现在再看发现尸臭比外形更让人反胃。她于是憋气观察,发现死者残留的手臂皮肤组织上有一圈痕迹,法医后来也证实了死者生前有遭受捆绑。她还想继续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就发现取证工作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大家都准备撤了,于是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