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她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就听院子外有人问:“请问这里是眉家吗?”
声音十分熟悉,识君抬起头抹了把汗,把沾了水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就走过去开院门。
门一打开,居然是冯路。
,你怎么来了?”识君又惊又喜。
冯路打量了她好一会儿,见她衣衫破旧,发丝凌乱,院子里鸡鸭乱跑,还有一盆衣服在那,看来她正在洗衣服。心疼的道:“识君,终于找到你了。我见你这么久都不回山庄,心中担心,就特意来看看你。”
识君请他进了院子,道:“我很好,多。因为我爹的病还没好转,所以我一直不能离开。”
冯路进屋,见过了她爹娘,看到她爹的模样,道:“眉大叔病得这么重,可请郎中看过?郎中怎么说?”
识君请他坐下,他娘去邻居家借了茶叶,泡了茶端来。
识君道:“请了好几个郎中看过,都说是积劳成疾,吃了许多药,可总不见好转。”
冯路道:“不如这样,我此番带了马车来,我们带眉大叔去京城找郎中看看。也许会有其他转机。”
识君喜道:“真的吗?那了。”
于是当夜娘就将识君和他爹的行李都收拾出来,第二天一早,冯路驾着马车,带着眉家父女前往京城去了。
京城昌平街上。
冯路陪着眉识君从善德医馆中走出来,手上提着新抓的草药,他见识君垂着头,便道:“识君你也别太担心了。郎中说了,大叔这病来的猛,去的却慢,得慢慢调养,不能急于一时。”
识君知道冯路是在安慰她,挤出一点笑容道:“嗯,我知,你陪着我来京城也有十来天了,要不你先回山庄吧,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再说还有我舅舅在呢。”
冯路道:“我等大叔吃下这几日的药,过来复诊看过之后再回去。”
“多谢。”识君想到这一个多月,药吃了许多,钱也花的差不多了,来京城看病的钱还是冯路垫付的,村子里的土郎中看的没效果,怎么京城大医馆里的郎中也瞧得这么慢,这样下去,爹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想到此,便道:“我爹的病也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你一直陪着我太耽误你了。”
冯路道:“不碍事,我看应该快了,这位贾郎中是善德医馆最有名气的郎中了,我来京城前向京城的朋友打听过,听说好多达官贵人都找他瞧病呢。”
两人在街上一面走一面说话,突然从二人身后传来一声大喊:“让开!快让开!”
冯路身手敏捷的拽过识君,扶着她躲到一边。就见一架马车飞驰而过,街上的人纷纷闪到一边躲让马车。
识君惊魂未定的靠在冯路胸前,目视那马车走远,见是一架很华丽的马车,半响回头见冯路正目光呆呆的盯着自己,方觉不妥忙走开几步,红着脸不敢看冯路。
冯路也没说话,只是隔着几步远一路静静地跟着识君往回走。走了一段路识君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也在看自己。忙又转过头去,心想这冯路好生奇怪,跟着自己也不说话,总是看自己做什么。
冯路追上她,轻咳了几声。识君道:“方才那马车好生讨厌,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冯路回答道“京城里达官贵人多,以后看见这种华丽的马车尽量躲开就是,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识君就问:“刚刚那马车里坐的人也是达官贵人?”
“你没发现?那是御鹭山庄的马车。”冯路道。
识君微微一惊:“真的?你怎么知道?”
冯路笑说:“那驾车的人就是咱们御鹭山庄的主人,金陵侯的贴身随从。我之前见过那人一次,而且,那马车上挂着个小灯笼,灯笼上写着“赵”字。我就猜到应该是咱们庄子里的马车。”
“原来如此,”识君点点头,“怪不得我看街上的人看到马车来了,都远远的躲开。这就是有钱有势的好处吗?”
见识君抬起头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冯路一愣,想了想才道:“有钱有势当然能享受一些特权,但若要有权势势必也会牺牲一些东西。所以啊,若想人前显贵,人后必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