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怜仍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般拥着温灵筠上了马车,外面的行人小声议论着方才眼见的一切。
魏国公所乘的马车无比宽敞,上面还有一名随行伺候的婢女,魏国公坐在左手边,不时跟身侧的小怜低声说着温灵筠一家的过往种种。
小怜眼见是心虚的,额边的汗珠缓缓沁出,沿着少女光洁的脸庞滑落下来,魏国公便对服侍的婢女喝道:“怎么伺候小姐的,没见小姐都热出汗来了吗?”
婢女慌忙跟小怜赔礼,手执一柄团扇细心地为她扇风,魏国公带有锐芒的目光又扫向温灵筠:“小怜如此不伺候好你家主子?”
温灵筠正在想事,闻言有些发懵,小怜便急忙替她遮掩道:“我这丫鬟自小就被我宠坏了,她此前又遭歹人劫掳,受了惊吓,还望国公宽恕于她。”
魏国公道:“你是她的主子,是否责罚由你做主便是。”
温灵筠垂下了头,方才魏国公叫她“小怜”时,他身边那真正的小怜无意识地将脸转了过去,虽说后来她又以为“小怜”开脱罪责作为掩饰,但能否瞒过老谋深算的魏国公还实属未知,温灵筠在心底发出一声叹息,小怜冒充了她的身份,费尽心力欺瞒他人难道就不累吗?况且要是温灵筠的家人和仆从被找到,揭穿她也是片刻之间的事,她就这么有把握能瞒天过海?
还有一桩事令温灵筠深为不解,魏国公与温灵筠一家的血脉联系实属微薄,他作为京中的国公、当今天子的宠臣,怎会拨冗亲自来过问温家之事呢?就算他是顾及这点血脉关联要替温家查明真相,派出一名府中管事或是部下去衙门里打听也就罢了,何需亲自出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