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许瑶那头,通过原先和苏白他们建立的联系条,很快的就找到了他们被关押的地方。
推开门,里面血淋淋的场景,着实吓了他们一跳。一愣过后,二人就立刻过去帮他们解锁。
锁链一解开,苏白最先软下身子来。
轻拨开他因为粘上了血迹而变得脏乱不堪的头发,沐言发现他的眼睛紧紧的闭着,脸色苍白无血,看上去似乎已经昏迷多时了。
另外一边的凤浅看上去也没好有到哪儿去。她躺在蒋许瑶的怀里,喘着气,很安静地看着苏白这边。
她缓了缓,然后轻轻的开口,“他为了让我少受折磨,一直去挑衅老祖,最后、最后……被他折磨的不成样子。”说着,她已是泪流满面。
这时候,蒋许瑶抬头刚好对上沐言的眼睛。
他不行了。
和沐言在一起那么久了,她很轻易的就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
可是,她却第一次怀疑自己看错了。怎么可能,蓝焰族的人……不是最是骁勇善战了吗?怎么会,不行了?
但蒋许瑶只是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她侧转过身子,挡住了凤浅的视线,“你们现在看上去伤的都很严重,我觉得你们应该先回去,而后再从长计议。”
然而凤浅岂是那般好骗的。她看到蒋许瑶侧身的那一刻,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她双眼一眯,平素淡薄的眸子如今更是显现出凌厉的气势来。
“苏白,他怎么了?”
“他重伤未愈,现如今陷入了昏迷。”
蒋许瑶神色担忧,看上去没有半点撒谎的痕迹。然而凤浅却仍旧是看着她,神色之中透露着满满的不信。
蒋许瑶抿了抿唇,“事实确实是这样。”
凤浅见此,安静地垂下了眸子,任由他们将自己扶起,背到背上,而后从这里转移到外头。然后,近乎突然的,她开口问了句。
“苏白他……是不是快死了?”
蒋许瑶一愣,不由得脚步顿了顿。虽然她很快的就继续往前走,但是此刻伏在她背上的凤浅却很容易的就感受到了。
“果真。”她很轻地说着,“他背上的那些重伤,一次又一次地愈合,然后又一次又一次的被虬译老祖撕开,怎么还会有命活下去……”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只剩下了气音。断断续续的,听不怎么清楚。
蒋许瑶感受到,自己的右肩上湿了一滩。她知道那是凤浅落下的泪。
沐言最见不得女孩子这样,尤其是这个看上去才十多岁的女孩子。
他立刻出声,有些急切地安慰着,“诶诶,你先别慌呀。只是昏迷了,你要相信他能够挺过去的,肯定会有办法的。”
“真的,会有办法吗?”凤浅抬起头,圆圆的眼睛水润润的。
“恩恩,肯定会有的。”说罢,还给自家师父使了个眼色,要她一起劝劝。
然而却见凤浅很快又低下头,良久,苦笑了下,“如果真的还有办法的话,你们方才又何必那样瞒我。别再自欺欺人了,我知道的。”
于是,气氛又一次的降到冰点。
直到无祈的到来。
“哟,这是怎么了?”
他看着他们背上十分虚弱的两人,其中一个看上去似乎刚刚还哭过。总之,看上去十分的狼狈。
蒋许瑶悄悄朝他摇了摇头。无祈挑眉,隐约猜到了些什么,便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蒋许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关心地问道,“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无祈笑着摇头,“刚刚我使诈从他手里逃了出来,所以倒也没受什么重伤。”
他转头看了眼后头深邃的通道,皱眉道,“不知道虬译一族他们会什么时候追上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嗯也好。”
好不容易走了出去,众人因为方才神经紧绷,再加上身体疲累,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刚刚那段路轻松的有点过分。
走出地下隧道,外头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阳光照在众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隧道里头惊心动魄了那么久,外头居然才过了一夜。
蒋许瑶垂眸看了眼右手手腕处的腕表,现在是早上八点。算了算时间,学生们应该还在上课,不顾估摸着一会儿就会被各自的家长接回家去。
昨夜那么大的动静,校方就是想捂住也难啊。
在外面的宾馆里随便开了间房,安顿好了凤浅二人。看着苏白病恹恹的样子,蒋许瑶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这还有办法治么?”
她让沐言在里头照料,拉着无祈出了房间。关上门后,蒋许瑶压低了声儿问他。
无祈凝神思索了阵,也不太确定,“不一定。得看他以前有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
“恩?怎么说?”
“蓝焰一族拥有死而复生的能力,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而这种能力完全是由于他们一族的试炼殿以及禁地之内生长着一种神草,名为堕神花。堕神花是蓝焰一族用来涅槃的圣物,你曾经昏迷在试炼殿的时候也吃过。”
无祈解释完后,又继续把话题扯了回来,“既说是涅槃,那就必须是将死或是已死才可以用,而且终身只能用一次。”
无祈顿了顿,抬眸,“现在,你明白了?”
“恩。”蒋许瑶眼珠动了动,“那,如果这是他第二次将死……”
无祈接过话茬,“那就没办法了,只能,恩……”他耸了耸肩,没有说下去。但所有的话,已是在未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