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怕了?还有心思去别处玩吗?”在楼台上,聂匆正看着趴在栏杆上的小屁孩,脸上微微笑着。
微晴曦微微地笑着,果然在高楼上看天最舒服了,蓝蓝天空,悠悠白云,心里正高兴着,却听到聂匆这话,有些不服气地说:“怎么没有,就一点小事我就怕了,可笑。我的玩劲大着呢?”
聂匆摇了摇头,低声笑道:“这倔脾气跟玄卿倒是一模一样。”
“哎,聂匆,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晴曦突然说。
聂匆不假思索地答道:“是有。这声音应该是笛声。”
“哦……聂匆,还以为你跟我一样只会舞刀弄剑,还知道是笛声,厉害呀!”微晴曦有些打趣道。“我听流雪吹过,简直是噩梦!”聂匆抬起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流雪那丫头明明不会吹笛子,还偏偏总要在自己面前乱吹一通,这样的表演还真是折磨人啊。”聂匆无奈地叹了口气。
突然间,笛声消失了,两人正准备离开,却突然听见了似乎有人在说话,仔细一听,声音来自楼台前方的那一片青葱竹林。“我们这样偷窥别人不好吧!”从楼台到竹林的路上,聂匆看着她一副兴致勃勃模样,他就知道小曦爱凑热闹的老毛病又犯了。在麒县,无论是谁家成亲,还是哪家的牛生崽了,她都不会放过。
“你别装了,这样的事情你比我做得多了。”微晴曦眯着眼,神神秘秘地笑着说。
话刚说完,竹林里一阵微风吹过,发出飒飒叶子摇动的声音,微晴曦隐约听见有人在说:“给我打!”
两人走近一看,发现地上正躺着一个人,衣裳不整,浑身脏兮兮的,嘴角还流着血,正用双手护着脑袋,而他在旁边,有四五个小孩正毫不留情对他拳打脚踢,扭曲地笑着。
突然间,几个行凶者突然觉得自己的腿,胳膊,胸口像被什么打中了一样,就痛得嗷呜地叫了出来,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飞到自己身上的不明物体是小石子。其中一个戴着金发簪的男孩,似乎是这帮人的头头,一脸怒气,狠狠地甩掉手上的石子,四处观望,鼻孔里喷着气,大声喊道:“是谁?!居然敢偷袭本皇子,快出来!别躲躲藏藏的,快出来!”
一个身材微胖的男孩指着远处,大喊一声:“在那,那边有声音。”几个男孩冲着他指的方向连忙跑去,只留下了地上受伤的男孩。
“幸好带了弹弓,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呀。声东击西这一招可真好用,一下子就把坏蛋骗走了。”微晴曦出现在了男孩的面前,满意地笑着。
男孩的脸色很苍白,头发凌乱,额头上都是冷汗,他觉得浑身上下锥心地疼痛。他的手捂着刺痛的肩膀,慢慢地坐了起来,轻抬着头,阳光有些刺眼,汗水流入了眼睛,慢慢地,他才看清眼前的人,那是个小孩的脸,圆圆的脸,有些肉乎乎的脸,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你还好吧?”微晴曦看着发愣的男孩,询问道。
聂匆扫视了一遍竹林四周,说:“快!先离开这里,他们随时会回来。”
“对,他们那么多人,还是先出宫吧,”微晴曦朝聂匆点点头,接着询问地上的男孩:“你还可以走吗?”
“啊……”男孩扶着竹子慢慢地站了起来,可是刚起到一半就蹲了下去,扶着竹子的手指有些发抖。
“看样子他是走不了了,我来背他。”聂匆蹲下身子准备背小男孩。可是小男孩却拒绝地推开了他的手,晴曦惊讶地看着男孩,聂匆也愣住了,显然有些意外。
“你有危险,我们又被牵连进来了,现在,你是不相信我们吗?”聂匆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小男孩的脸。
“你们走吧,不关你们的事。”男孩看着晴曦眼睛,又看了聂匆一眼,淡淡地说,“我是不能离开这里的。”
“你这人怎么……”微晴曦看着小男孩流血的额头说。
“小曦,我们走吧。”聂匆似乎想到了什么,握着晴曦的手腕转身就走。“什么,哎?”微晴曦一脸茫然地跟着聂匆穿过竹林,看着身后男孩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几天后,天气晴朗,一大早皇城大街上甚是热闹,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在四处闲逛。
“怎么,你也想吹笛子,别了,一个流雪已经够我受的了。”聂匆正在晴曦的后面观察四周的环境,却看见她在一家摊贩上拿起了一只笛子,左右摆弄,很感兴趣的样子。
今日晴曦挑了一件暗红色的外衣,红白相间,衬得她的脸越发可爱,聂匆则随意穿了一件天蓝色的外衣,蓝白相间,好一个潇洒疏朗的少年郎。
晴曦握着笛子,转过身子,突然仰起头说:“这笛子跟竹林里的那根是不是很像?”
聂匆看了竹笛一眼,悠悠地说了一句:“嗯……都是木头做的。”
“你说,那个人怎么样了?那班人回来之后会不会报复他啊,他会不会被打死啊?”微晴曦一边抠着笛子上面的的孔眼,眼珠子转来转去的。
聂匆把晴曦手上的笛子给回了老板,拽着她的衣袖就走,一边走一边说:“皇宫里的事少管吧,我们也管不了,都跟你说那个人应该是皇室贵族,不会有事的。你不是说想要去云巅楼看蓝色的天吗?我们快走吧,一会儿天黑了,可就看不了喽。”
北炎秀林宫,数十个乐姬正在练习曲子,她们都正是芳华的年纪,皆是或气质或相貌出众的佳人,真可谓百花争艳,秀比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