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巨响,最令人头痛的状况发生了,就在那一瞬之间,箱子毫无防备地倒向了地面。
殷石恕看着敞开的箱子,默默吞了吞口水……这下死定了,侍郎大人要是知道了他们砸烂了如此贵重的祭品,恐怕会杀了他们,顺便把他们用作祭天的祭品……
“岂有此理,你们不想活了,竟敢破坏祭品。”无脸鬼从马车处取过马鞭便挥向殷石恕,殷石恕下意识地躲开,但最终还是挨了一鞭,被打到的地方先是一阵刺痛,然后就像被火烤一般发烫发热。
“还敢躲……”无脸鬼又再一次挥动马鞭,就在长鞭即将落在殷石恕身上之时,殷石恕觉得眼前有个黑影闪过,他疑惑地抬头一看,发现雍载景正挡在自己的面前。
“大人,该住手了吧。”雍载景用尽臂力紧紧地拽着长鞭,双脚稳稳扎于地面,目光似火地看着无脸祭师,说道:“我们可不是畜牲。”长鞭另一端的无脸鬼也毫不示弱地拽着,两人势同水火,谁也不让谁,一时之间竟僵持不下。
“住手。”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火光四射的对视,“祭师大人,在下礼部侍郎侯光林,有失远迎。雍载景,你……怎可如此放肆,还不松手?”雍载景还是不松手,一旁的殷石恕早已心急如焚。“大人,载景他……”殷石恕急道。
“别说啦,雍载景,还不向大人道歉?”候光林不耐烦地撇了殷石恕一眼,又回过头来瞪着雍载景。雍载景慢慢松开了手,无脸鬼立马顺势收回了马鞭,笑道:“脾气不小啊。”
侯光林赔笑道:“祭师大人,他们二人不懂规矩冲撞了您,是下官管教不严,真是失礼,回去下官会好好教训他们的。”
“侯大人,你倒是个明白人,做错了事是要受罚,本祭师只是按规矩办事。”无脸鬼冷漠道。雍载景无力地退在了一旁,神色呆滞,完全没有了刚才凌人的气势。听完无脸鬼的话,殷石恕看着雍载景苍白的脸色,心中的怒火越发猛烈:固然是他们有错在先,但他又怎么可以这般侮辱人?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真是个令人恶心的混蛋。
“是是是”侯光林像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大人,一路上辛苦了,要不进去喝杯茶。”
“不必了,时候不早了,上头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当不起。”无脸鬼冷淡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紧张的烦躁。侯光林用手肘推了身旁的殷石恕一把,说道:“还不快搬……”殷石恕慢吞吞地捡起地上的箱盖,侯光林踢了雍载景一脚,“还有你啊,臭小子,愣着干嘛,还不动起来。”
两人将散落在地的东西都捡起来放回了箱子,把封条贴好就准备搬上马车。“慢着,刚刚祭品落地,以防有损,本祭师需要查看清楚。”无脸鬼走到箱子的前面,命令道,“打开箱子。”殷石恕掀开箱盖,无脸鬼蹲下身子,仔细看了许久,又翻弄了一会儿,默默起身朝侯光林冷冷道:“少了一件。”
“大人呐,你别吓下官啊!怎么会……”侯光林也上前翻弄了一番,最后只见他昏昏欲坠,七魂似没了六魄,嘴里直念道:“完蛋了…这下全完了……”
“丢失祭品可是死罪,你们礼部务必要给我们天祭司一个说法。”无脸鬼说道,在殷石恕听来竟有些落井下石的意味。若不是无脸鬼戴着面具,殷石恕简直怀疑无脸鬼在偷笑,不过以他变态的行为,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侯大人,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丢失的祭品。”雍载景说道,听到祭品二字,侯光林方才回了魂,“对对对,寻回祭品要紧。”
三人左看看,右瞧瞧,甚至连马车底部都找过了,一处不落看了个遍,就是不见祭品的踪迹,侯光林心里纳闷了,宫道这么一览无遗的地方,怎么就找不到呢,这祭品莫非还长脚了?
祭品会不会滚远了落在了某角落了,雍载景一边想着一边沿着宫道寻找,他走到了一处草丛,正想进去瞧瞧。“你在找什么?”背后传来一个人声,雍载景闻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女孩站在他的身后,与其说好奇,倒不如说打量地看着自己。他被女孩打量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
“你是何人?”雍载景问道,看女孩的年纪,又在皇宫里随意走动,若不是宫女,便是哪个皇族子弟。
“你又是何人?”女孩问道,雍载景道:“雍载景,礼部的儒生,作为交换,你得告诉我你是谁。”
“李素魄,陆府的小姐。”女孩有样学样地说道。
“哦,陆国公是你何人?”雍载景听闻陆鸢膝下无儿无女,此女又不姓陆,想必是陆国公的某个亲戚。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女孩说道,又朝草丛看了一眼,问道:“你在找什么?草丛里有什么吗?”
雍载景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笑道:“我才问你一个问题,你却了问了我两个,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才能回答你的。”
女孩思忖了片刻,方才答道:“他是我父亲。”
“你没有骗我吧,做人可要诚实。”雍载景看着女孩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就是我的父亲,我没有说谎。”女孩坚定地说道。她稚嫩的脸上多了一丝紧张和怒气。
雍载景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别处,又回过头看着她,“对,你没说谎,我相信你……真的。”女孩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