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咋了。那么明显。你这一天就都瞅什么了。”
安国庆多了解自家媳妇。也不跟她纠缠细节。直奔主題。“小然干啥惹你生气了。”真要揪着细节來讨论。他俩这圈子能兜上二里地也不见得能说到正題上去。他是沒那个脑子。也不理解这些女人的想法。
李彩凤这回总算是给安国庆一个痛快。但这个痛快也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你沒小然的嘴。都肿成那样了。”
安国庆一听女儿的嘴肿了。立刻皱了眉。心疼上了。一时忘了媳妇前面的大段铺叙和闷气。“咋整的。嘴咋还肿了。”
李彩凤哼笑一声。“你说咋整的。”
安国庆这位关心则乱的傻爹又开始了天马行空的联想。想了想的。犹豫的着媳妇猜道。“让蚊子给咬的。”
如果这话让安然听着。必须要溜须拍马的说上了一句。爸。您真是我亲爸。我们父女一条心啊。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可惜。听着这么离谱的理由的是李彩凤。而非安然。虽然明知道自家老头那脑袋木呆呆的不转个儿。但他这个明摆着不着调的答案还是让李彩凤一口气堵在胸口里。瞪了他半晌。才顺过气來。揉着额头。愤怒的力气都沒有了。“秋后的蚊子再毒。能毒成那样吗。那蚊子再能咬人。也不能把嘴给咬破了啊。”说到后头。火气沒压住。到底吼了起來。
安国庆被自家媳妇儿吼惯了。一点都不觉着怎么样。“你你又急了不是。急什么啊。蚊子咬人可毒了。你还记着张长海不。你忘了那一年他那个嘴都肿成啥样了。不就是蚊子咬的吗。蚊子咬人吧。倒不至于咬破了。可那包痒痒。一挠不就破了。”
听听。这替他闺女编的理由。有事例。有结果。虽然不靠谱。可愣是听着就挺合理。这要是安然听着了。指不定该怎么崇拜他家老爹呢。您太有联想力了。这胡编乱造的能力简直无敌了都。
李彩凤愣是让他气乐了。“你还真能编八啊。”
这明显不夸奖他。讽刺的打击的调子足足的。
“要不就是吃啥过敏了。”安国庆再猜。不过。一对老婆斜过來的眼神他就知道又错了。他也叹了口气。“到底是啥。你就直说呗。我一猜吧。老错。你还老生气。何苦呢这是。”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李彩凤也觉着自己有点自虐的倾向。索性开始直说。不过。依旧沒板住按照自己的思维方式來“直说”。“你就沒着杰云那个臭小子今晚吃饭的时候。瞅着你姑娘那眼神。”
“啥眼神。”安国庆真沒注意。不过。既然李彩凤这么一问。同为男人。也曾年轻过。热恋过。又知道这对小儿女那点事的安国庆前前后后的一琢磨。对女儿嘴唇到底是不是蚊子咬的心里也有了数。顿时理解了自家老婆那复杂的感受。
他叹了一口气。手掌在妻子的肩膀和后背上慢慢來回的摩挲着。无言的安慰着她。
他要是继续木头木脑的气人也就得了。他这一安慰。李彩凤反而有点受不住了。不知道怎么的就红了眼圈。得安国庆有点好笑。又有点心疼。揽着妻子。用粗糙温暖的手指小心的替她擦去眼泪。温声说道。“你你这是干啥。咋还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