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此情此景。安然当然什么也说不出來了。还说什么。还有什么可说的。她用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然后拉开江杰云身边的椅子。也坐下來。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操起筷子开吃。啥也别说了。吃吧。
一直到这四个吃货彼此厮杀了一轮。把那无底洞的肠胃稍稍垫了个底。这才收起那饿狼一般丑恶的嘴脸來人模人样的端起酒杯。彼此客气起來。好象之前为了一块鸡翅膀捉对厮杀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安然已经不知道该吐糟些什么才好了。就沒见过这么请客和这么做客的。好么。一见面。什么客气话都不说。上來二话不提。脸皮什么的往旁一扔。先操家伙开吃。一边吃一边掐。一边抢一边打。吃得差不多了。把嘴一抹。再施施然的把脸皮往脸上一蒙。端起酒杯來满嘴哥俩儿好的客套话。
见过不要脸的。就沒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而且不要脸的这么纯天然。原生态。无污染。
他们有那个闲情雅兴。安然可沒那个心理素质奉陪。敬了苏朗南一杯酒后就懒得理那个四个厚脸皮。自己慢慢吃自己的。默默的支起耳朵听他们聊天。半晌才笑着插上一两句。
这一顿饭吃得自在肆意。从天光大亮一直吃到了月上中天。天黑下來以后。气温便下降了几多。风里带了更多的凉爽。江杰云他们在屋檐下挂了好些盏红纱灯。里面点不是蜡烛。而是灯泡。这会儿点起來。红通通的。喜气洋洋。很有几分热闹的气氛。以安然和姜成卓那素來节约小气的劲头。这些灯自然不会是特别为了这次宴请而专门买的。而是过年时挂的。用了好几年了。用的时候精心。收的时候细心。用赵小胖的话说。以他们俩这种用法。只怕可以当成传家宝。用到重孙子辈儿去。
这几盏纱灯一点起來。小院里立刻亮堂起來。半点不用担心因为光线不济。发生吃到鼻子里的惨剧。但是另一样惨剧却也随之发生了。夜色中无数的小飞机发出阵阵低低的轰鸣声。向着红色的灯光。向着灯下穿着清凉的人们发起一波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和轰炸。
“啪。”赵小胖抬手毫不手软的给了自己一嘴巴。其他人这会儿顾不上吃喝了。纷纷往自己的身上招呼。
夏天在陆天吃饭是一件很舒服的事。前提是如果沒有蚊子的话。
好在安然还是比较有准备的。小院里就种了不少艾草。她平时就采了不少。编成辫子晒干。在家里充当蚊子香用。真正纯天然。这会儿直接点了几根艾草辫。当幽幽的带了烟火味的艾草香气渐渐弥散开來的时候。蚊虫的攻势慢慢的弱了下去。
清清凉凉的夜风。院子里各种花香的幽淡的香气。伴着艾香味。喝一口冰啤酒。吃几口可口的下酒菜。这滋味怎的一个美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