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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离在做梦,他知道自己在做梦,这里一片黑暗,四面八方毫无边际地都是一片黑。
照理说这么黑的地方,顾离一定会怕得要死,因为每当黑暗降临,那些东西就会无所顾忌地缠上他,就算每晚只来一回,也叫他彻夜难眠,但这里的黑暗,令人心安,这种心安给他一种到了家的感觉,所以他就这么待着也行。
这样就不会碰上陆庄了吧。顾离想着,在原地躺下,只要一想到陆庄那样子还说着晚上要来找他,他是真的吓昏了,在这里,陆庄就不会来了。
结果顾离一闭上眼睛,他的视野就被一阵昏白的灯光占据,等习惯了之后,就看到上方一个熟悉的人影,是陆庄!
对方仿佛和他颠倒了重力,躺在天花板上,和白日里一样,血汩汩地流,身子在抽动,眼睛却一直盯着他,嘴边挂着森冷冷的笑,嘴唇开开合合,声音是诡异的清亮,却有些机械的僵硬。
“我来,找你,了。”
我不想你找。顾离的内心表示拒绝,但他不能动,他仿佛被困在一个人偶中,人偶不能动不能说话,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庄的重力回流,那具还在流血还在抽动的身体往下,往下。
看得顾离“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也是奇怪,顾离哭出声后,陆庄面容一个扭曲,然后就凭空消失了,血迹也没了,那灯光也变得稍暖,不像方才,仿佛太平间照在尸体上森冷冷的苍白光,顾离坐着哭,从嗷嗷大哭变成了小声啜泣,一边抹眼泪一边悄悄瞥眼看周围变正常了没有。
那小模样看得正拉链子绑人的两人心脏砰砰跳,有些可爱啊。
“啊!”被五花大绑的一个大吼,冲向床上还在小声啜泣的人,声音透过阴阳,吓得本来可以收场的哭戏又再延长,顾离听到那深入灵魂的吼叫,吓得一颤又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身白色西装顶帅顶帅的人手狠狠一拽,勒住脖子的锁链一手,他看了眼倒在地上打滚的人,面对搭档的眼神,淡定的说道:“又不会再死一次,吓到人就不好了,会增加工作量。”
老黑默默地看向地上那人,装作什么都没有的移开了眼睛,面对那人红了眼的求救不为所动,虽然脖子都快勒断了但是……又不会再死一次,小白说的对,吓到人会增加工作量的。
两人默契地将人提拉着走了。
顾离啜了一会儿,一直都没什么事发生,才消停,躺回去之后,拉上被子,接着睡。
睡着之后,窗帘无风自动,开了一条缝让窗外的月光得以铺地,那道黑色的人影又再长立,这次的他可以行动的范围大了些,月华依旧,他却能在房内四处走动,他走到门口,扭开了门。
门外是两个静止的人,手里提了一个保温盒,正是平南和张猛。
他们一直都在,只是陆庄的到来,隔离了这座病房,而他的出现,静止了一方时空,他看了平南手里的保温盒好久,伸手也变出一个一样的来,然后“嘭”的一声关上门,丝毫不管会不会吓到人。
“唔……谁呀。”顾离揉揉眼睛,闻到一股香味,一下子就睁开眼,乖乖坐好,“阿南阿南,你给我带什么吃了呀。”
“你最爱吃的鱼香肉丝饭。”他笑着说,把保温盒放到桌上,打开,然后取了筷子,用手绢擦干净之后才递给顾离,道:“就早上啃了个黄馒头,饿了吧。”
饿了饿了,真的是饿了,顾离脸都埋在保温盒里,一惊一乍最耗费体力了,更何况他是两惊两乍。
“咕嘟”一声咽下最后一口,眼前却忽然模糊了起来,顾离打了个呵欠,“为什么忽然……”
绵长的呼吸声,他把顾离扶回床上,捻好被子,飘回窗边,眼中的雾气渐浓,遮住其中的星辰万物,他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顾离,直到天明,月华不再是唯一的光芒,他的身形渐渐透明,最后完全不见。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顾离正捧着杯子喝水,三个大老爷的数落左耳进右耳出呢,,听着声音犹如天籁,眼睛都亮了几分望向门口。
平南去开的门,门外是几个打扮比较奇怪的人,敲门的是个带着冬帽,黑眼镜,瘦瘦高高的人,看起来有些神经的男人,一米八的个子不高不矮,他身后的是个腊肉干似的老头子,穿着老式的中山装,头发雪白,有些乱糟糟的。
再边上是个穿着的美女,短裤快到大腿根,露出一双又长又白的腿,上身是一件短上衣,站着不动不露肉,但是弯腰什么的,大概会看到一条白花花的肉。
“请问你们是?”这样奇奇怪怪的人,平南可不想放进去,免得顾离学坏了。
美女上前一步,笑靥如花,道:“你好,我们是警察,刚卧底办完任务还没把衣服换回来,我们是来办跳楼案的,听说有个学生晕倒了,所以来问问。”
平南怀疑地看看这几个人,这怎么也不像是警察吧?
“哎,我们有警员证的。”美女从那短的要命的裤子里掏出了证明,她对着平南笑笑,道:“小伙子,实在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去警局问话,只是这样可能会对里面的小朋友有影响。”
“请进吧。”平南皱了皱眉头,让开了路,他回去看着捧着水,乖乖坐着的顾离,道:“小阿离,这边有几个警官过来问一些问题。”
顾离看了一眼进来的人,美女与老人,还有一个看上去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