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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冥火点灯,下有赤炎为地,凭空四条巨链从黑暗中伸出来,吊着一个昏迷过去的人,一旁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让那个昏迷的人眉头轻蹙,终于渐渐地醒转。
“终于醒了,秦公子。”有一人踏步走出,头戴高帽,燕尾服,里面配一件白色的衬衫,手上套了一双黑胶手套,面上是一个没有五官的面具,他从赤炎上走过来,抬头看着被吊在空中的人,面具下的唇勾起,道:“在下久候了。”
正是被暗算的秦有意,即便被吊在空中,上下有危,除了四面紧紧抓住腰部的巨链之外没有依凭,也是面色不改,他看着地上的人,道:“秦某其实不是很喜欢应付西方人,还请阁下有话直说。”
“哈哈,秦公子真是厉害,这都能猜出在下的地域。”他这么说着,又道:“在下请秦公子过来,是听闻秦公子主管画楼之事,在下虽是西方人,却对中华神秘的文化向往已久,那画楼在下更是……心念已久。”
“阁下真是说笑了。”秦有意向下看,颇有俯视之姿,他面上没有素来的微笑,只是平淡,道:“阁下对中华神秘文化向往已久何不前往国家图书馆,翻一翻古籍,画楼虽然存在已久,确实在的是个商场,与那什么文化没有半分钱关系。”
那个人听了这话,双手慢慢地在身前交在一起,换了个话题,道:“秦公子难道不想知道那位好朋友的下落吗?”
“阁下这是威胁秦某了?”秦有意似是不在乎的握了下既然能得知画楼,想来也知道秦某是个什么东西,秦某守着一方画楼守了这么多年,自然不会因为短短的几年交情就让画楼毁在这上面。”
“听到了吗?你的好朋友对你还真是无情啊。”那个人笑得很大声,他打了个手势,两个黑衣斗篷人押着一个青年走出来,那个人抬头一笑,道:“怎么办呢,秦公子,你这么无情,你的朋友都知道吗?”
被押着的青年就是蔡家庆,秦有意看到对方对那个人的痛恨,却也有对自己的失望,秦有意嗤笑一声,道:“如果阁下只有这么点筹码,秦某还真的就是铁石心肠,那画楼,阁下是进不得的。”
“哦?那秦公子还真的是厉害呢,让我来测试一下秦公子的话是不是真的吧。”那人笑了笑,道“来人,把他推到无尽深渊去。”
所谓的无尽深渊,就是秦有意浮着那地方的下面,那里有一个一片漆黑的黑洞,蔡家庆被两个人押着到那旁边,就算他死命挣扎,可押着他的那两个人的手却如同铁钳,分毫不为动。
“秦有意,你当真不顾半分的朋友情谊?”蔡家庆挣扎着,向上喊道。
秦有意敛眉,淡然道:“你我不过几年的交情,我守了画楼几千年,用让一个居心叵测的人进入画楼的机会换这几年的交情,我……不愿冒险。你可以说我薄情,但这是我的执念,我的承诺。”
“哈哈哈,好一个执念,好一个承诺。”蔡家庆双目通红,怒道:“秦有意,算我看错了你这个朋友。”
说罢,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开了押着他的两个黑衣斗篷人,向下一钻,直掉入那无尽深渊中。
那个人没想到得到的竟然是这么个结果,沉默了一会儿显然也是为秦有意的无情感到惊讶,好半天,他才道:“在下还以为秦公子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没想到……真是令在下大开眼界啊。”
“重情重义?你说的是我为了一个人的承诺守了画楼几千年的事情吗?”秦有意嗤笑一声,道:“不过也是无处可去罢了,我秦有意离了画楼,也就是凡间的一个普通老百姓,一介幽魂。”
那个人显然也是被震慑到了,估计心中也只有一句话: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秦有意。
“现在到秦某来问问阁下了,阁下如此打扮不像是个好人,不知阁下到底是什么人呢?”秦有意打断那个人的复杂心想,道。
“哈哈哈,在下西风。”他取下帽子弯了弯腰,道:“替我主问候秦公子。”
“你的主子?”秦有意稍显疑惑,却又很快遮掩过去,淡声道:“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西风闻言,没有回答,而是将帽子戴回到头上,双手按肩,安静了一会儿,才忽然张开,朗声道:“为了让我主的光辉遍布这个世界,带来光辉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