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林卿华的勾栏院,听见那熟悉的琴声,透过门前的珠帘,看进去,见是绝代风华的翩翩佳公子,正在投入的弹琴,郑纱瑜心里一动,想要进去,抬脚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穿着内侍的衣衫。
当即头一低就转向一个无人的角落。
林卿华觉得一道目光火辣辣的盯着自己,那感觉甚是熟悉,收手停下抚琴,只看见一个内侍飘荡起的衣角,想到自己终是最可笑的一个,以为是那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下手,琴声起,那余音里便带了几分幽怨。
在角落正更换自己身上衣服的郑纱瑜听见那幽怨的曲调,鼻子竟然酸了。
快速的换好新的面目,郑纱瑜点起一堆火把那之前穿的衣衫烧掉,那人皮面具也扔进了火中,现在她这样子就是一个普通至极的书生。
郑纱瑜在街边买了一把折扇,求着那摊主在扇面上题了五个字:“牡丹花下死。”既然来到这世界,那做个fēng_liú鬼好了,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
郑纱瑜摇着扇子在摊主古怪的目光里。迈着八字步,远去。
皇宫里有个北燕的贤王,那她这个长圣的瑜王也去北燕凑凑热闹,顺便打探一下那北燕的神秘军师。
居然能弄到火药。这个女尊的世界,长圣出一个前帝君是穿越来的,北燕的贤王是穿越来的,还有她这个瑜王,要是再出现一个懂火药的人,也未尝不可,只是不要是那个他们一直找寻不见的那个人,那人也是有机会能拿到火药配方的。现在虽然无煞雪国了,可那个人心怀巨大的仇恨,难免她不会做出什么危害长圣的事情。
郑纱瑜这样想罢,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辛苦离开皇宫,却依旧是不由自主的念着他。
大大咧咧的郑某人,雇了一架马车就往北燕去了。
“她走了,既然不舍得,为何还要放她走?”东侧其的眼中满是探究,无言是神医亮雪华的弟子,在郑纱瑜昏迷之时,他却是自乱了阵脚。
“正是因为不舍得,才不愿意像是无恨那般拘着她啊,越是拘着她,越是反抗。瑜儿她是不同的。再说,我有心,成全他们。这是一早便想好的,那日我假死匿形,你不是知晓我的意思了么?”无言掩去眸中的黯然,心思早就纷乱的难以收拾。
那个人出了城,是去往哪里?
似是瞧出自己这个孙子心中所想,东侧其悠然的说道:“确实不俗,长圣皇后,孤身前往敌国北燕。肯定会很热闹。”
“什么?”无言低吼了一声,瑜儿这是要做什么?外祖说的那些个话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郑纱瑜是去那里了。也不再犹豫,把长剑一提,便长身而出,竟是连皇宫也不在意,飞奔而出。
终身不入宫门的誓愿,早就为了郑纱瑜打破的彻底,他最终是和外祖相认,毕竟是在世为数不多的直系血亲,父母一辈的遗憾,在他这里便不能延续了。不过郑纱瑜还不知晓自己身后已然跟了人来。
,你怎么来了?”卑子木舒活着受伤的躯体,无言还活着,也只有他知晓,“来看看。”道。
“主子是不是真的被人掳走了?”卑子木问道。要不是伤重不能随意行走,他早去查探了,不过他也不敢,他一听说主子不见了,当即就跳了,被许采妹一掌劈在后脖颈,现在颈子还是酸痛。
“怎么可能,放心吧,瑜儿无事。”无言摇头。她出宫不过三两时辰,怎么会有事?
“无事?为何不来找我们?”
“瑜儿身份敏感,来了这里也将把你们带到麻烦中。再说她现在去向何处我也不知晓。”
卑子木咣当一脚把面前的桌椅踢飞:“主子去哪里,你怎么会不知?”
“我就离开了一下,回来她就不见了,我也不能把她拉着不放啊。何况我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王夫。”无言的嘴角有些自嘲的意味,卑子木立刻就想到了归无恨破坏了的新婚之夜。
颓然的坐下,“那主子身边无人,她的安全可怎么办?”
“瑜儿我去寻找,你们几个都听从林卿华和许采妹的指挥,要是俏如花回来,一切就交给他负责,若是不回来就算了,毕竟跟着我们,没有他皇室的身份显赫。无仇现在前线立下不少军功,或许他在军队才是最好的。”完,卑子木也沉默了。
无言朝外看看,见无人注意这里。“我去找瑜儿,你们留心下我留下的联络暗号。我若是派人回来,也必定拿着我的暗号而来。此外别人说什么都不要轻信。”无言细细的交代一番。卑子木虽然鲁莽,却是粗中有细,知晓重要,便是连连点头。
无言出门的时候,许采妹从拐角处过来,见到道:“那人的背影好是熟悉。”
“的确是很熟悉。”卑子木老实的点头:“若不是经常见,我还以为是那人。”老实人不善于说谎,偶尔说一次,却是叫人不由不信。
“哦。原来不是,子木,你的伤势如何?”许采妹说完就要出手给卑子木换药,卑子木身上刀剑伤遍布全身,有几处都在大腿上,见许采妹这架势,卑子木一张黑红的脸,瞬间更黑了。
“伤快好了,好了。”卑子木左右躲闪着许采妹的手,许采妹耐心用尽,一把就抓住卑子木狠狠的丢在床上,瞬间扒了个精光。
“男女授受不亲。”卑子木嘟囔道,受伤的身躯行动很是弛缓,竟是挡不住许采妹的全武行,精赤条条的是,他只能无力的低声嘟囔。
许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