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着天下的险阻也要帮他以最快速度攻陷文昌国,她明明讨厌血腥,不喜死亡的气味,明知道会牺牲很多人,江山必定离不开鲜血与尸骨的铺砌,而她却还是愿意与情归无恨并肩作战,攻下了文昌国。其中真正的原因,并不是想求得安宁吧……
不过用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掩饰那颗爱他至深的心,是这样吗?
她总是口口声声说着爱无言,可是不曾想去给无言他想要的生活,她将情归爱他,可是她的行为表现的却是不爱……
郑纱榆脸色有些苍白,她总是做一些自打嘴巴的事情,而自己总是茫然无知,固执己见,她说爱无言的啊,可是她做的每一件事情,可有半点表现出她爱他的样子?她说她恨情归无恨,要与情归无恨势不两立的,可是她做的每一件事情,可有半点表现出她恨他的样子?
她摇摇头,白了一张脸,她茫然了,女帝说她爱情归无恨,钟庆书看得出她要对无言好一些,这是什么意思,是他知道她真正在乎着的,是情归无恨吧,他早就知道了吧,可是一直不说,临终之时却不得不说了……
“榆儿,别哭,他若是爱你,必定不会放任你在如此境况里受苦的,”女帝抬手轻轻拭去郑纱榆溢出眼眶的泪水。
郑纱榆如梦惊醒,她流泪了?伸手一摸,脸上一片湿润,果然是……
“不会是这样的,怎么会呢,”郑纱榆呐呐地低喃,自己的心,不会骗自己的,她在乎无言啊,十一年的相伴,十一年的生死相依,这些都不是骗人的,都是真真实实地存在于她的生命里,这种感情她怎么也不可能割舍得了。
“母后,三皇妹怎么没上朝?”郑纱榆拭去眼泪,定了定心神,还是将心思转到正事上,今日的早朝,不但三皇妹没来,一众姐妹都没来。
女帝微微一叹,“太子将没有实权的王爷都软禁了起来,三皇儿让朕派去做事了,朕想着,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必须保住榆儿你们的性命。”
郑纱榆点头,也没问女帝派三王爷郑烟尘去做什么事情,总之不是有害于她的,既然女帝没有明说,便是还没到告诉她的时机。
女帝撑不住精神,回去了圣庆宫,在寝房里睡下了,郑纱榆转去了天乾殿后殿,被告知太子正处理朝政,任何人等不得打扰,郑纱榆只能转身离开,无意间瞥见帝君的随侍远远捧着茶点而来,趾高气昂的模样仿佛皇宫是她家开的。
郑纱榆牵起唇角微微冷笑,转而去了允贤宫,如今三位王爷都被困在允贤宫,她们出不来,不代表她进不去。这便是女帝封她为摄政王的好处,还没人敢明目张胆和女帝过不去。
允贤宫内,银装素裹,她刚走进宫门,天空便洋洋洒洒地飘下了清雪,高空之上灰白中带着浅红,似乎是阳光透出来的色泽,预示这一场雪并不大。
她没有披披风,身上仅着朝服,依着如此冻彻骨的寒冷,朝服的御寒程度并不好,她快步走向寝宫,守宫的宫人见她到来连忙行礼,并给她打开了寝宫的大门。
“话说,这么冷的天真是被关在屋内好,还有暖炕,你们烧着炭火呢,”郑纱榆走进寝宫里,看见内里的两盘炭火,盈盈一笑,走向里屋。
三位王爷闻声快步奔了出来,一见郑纱榆熟悉无比的脸,眼眶顿时便红了起来。
“舍得回来了?还因为你死外面了呢,怎么的,去把天下的勾栏院都逛完了,是气血双亏回来找御医还是怎么着,”六王爷郑酒酒带着些微的哭腔扑了上来,一来就是一顿看似十分生气的数落。
郑纱榆微微一笑,带着风雪的脸颊沾了些许雪花,她抬手拭去,回道:“怎么说,本王也是你皇姐,怎么的,才几月不见,倒是不客气起来了,数落我呢,不若皇姐也带你去勾栏院逛逛?保准你一生回味。”
“去你的!”六王爷郑酒酒娇羞掩面,脸色微微一红,她的手轻轻一扬,郑纱榆眼尖地看到她颈间微微的凸起。
“二皇姐,你总算回来了,四皇妹想死你了,你也真是狠心,一不顺心就会往外跑,连家都不要了,你不知道……”四王爷郑纯洁神色有些激动,看着郑纱榆高兴得差点说出了不该说的话语,想到这儿隔墙有耳,她适时地闭上了嘴巴。
“二皇姐,五皇妹好可怜啊,皇妹成天干坐在这儿,可是研究不了咱家的平底锅,也去不了平底锅的铺子,更是看不了账簿,现在本王这个‘锅王爷’的美称,可是名不正言不顺了啊,二皇姐,救救皇妹的铺子啊……”五王爷郑芯怨一上来就是抱怨,她最关心的莫过于她家经营的平底锅铺子,她最热爱的莫过于研究制造平底锅,她拥有的可是四国中,哦,现在三国最大的一个平底锅连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