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纱榆看向钟庆书,钟庆书也正看着她,他脸色的憔悴之色更是明显,眼眶见了郑纱榆便开始泛红,天知道他多想走过去,可是钟凤华死死拽着他不让他动。
“开始吧,”女帝威仪的嗓音高声说道,示意可以开始审判了。
蓝相良出列,先是恭恭谨谨行礼,再是东拉西扯地打一下官腔,说明郑纱榆这案子前前后后的经过,不长,大约就是陈述一下,然后才开始正题。
郑纱榆以手掩唇,暗暗打了一个哈欠,她有点困啊……而这时,钟庆书终于猛力扯开了钟凤华的手,朝郑纱榆飞奔过来,他一把捉住郑纱榆的手,神情极为激动。
“二王爷,”钟庆书带着哭腔唤着郑纱榆,楚楚可怜的面容挂着两道清泪,他着实熬得累,担惊受怕了许些日子,又不得见郑纱榆,心情一直焦躁着,寝食难安,脸色自然也就极差,如今在朝堂之上见到他的妻主,他才发现,内心一直压抑与隐痛的原因,他喜欢她,或许是成亲后,或许是成亲后,他已经喜欢上她了……
“庆书,”郑纱榆拖住钟庆书,不让他给自己下跪,她怜惜他脸上的憔悴和伤情,可是这是朝堂啊,他这是干什么,一个搞不好,女帝治他一个藐视朝廷的罪,他准得吃不完兜着走,这傻瓜,她这么看不出来他脸上对她真真切切的担忧。
“庆书不哭,我没事,”郑纱榆柔声安抚他。
钟庆书柔柔弱弱地靠在郑纱榆的怀里,也顾不得这是朝堂,目前这个朝堂是他唯一能见到她的地方,他被逼无法,只能这样来靠近她,他想念她,很想念……
女帝对此视若无睹,罢了,她要怎样,便是怎样吧。
朝臣对此除了摇头,也是不做声。只有钟凤华恨恨地瞪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也没有大声训斥,毕竟钟庆书的身份在那里,他是二王爷郑纱榆的王夫,她没道理将人拉走。
蓝相良没理会这一出,开始审理这件案子,首先是重复了案件经过,然后是证人说证词,交证物,几乎都与上一次的审理无异,蓝相良却在审理完百里七和刘三之后,说这案子有了新的线索,然后又是传证人,证人说证词。
钟凤华在看到新传的证人时,面色惊惧,尤为慌张,开始厉声与蓝相良对骂。那个证人直至刘三伪造书信,并递上了刘三真正的身份和作案的证物,由此推翻了刘三的证词,且直指钟凤华是幕后之人。
百里七证词确实无误,腰牌确是在毒香山丢失,确是被百里七捡取。
而康微宇的一面之词也被推翻,钟庆书本就没有指证郑纱榆通敌叛国,他指证的是百里七身带腰牌的事实,此项无误。
李决闻擅自带兵出营,女帝已经赦免李决闻之罪,此项不能作为二王爷通敌叛国之证明。
最后,女帝朗声说,“那么,朕在茴净宫搜出的半月香是怎么回事?!”
此言一出,满朝震惊。
只因女帝从来未曾说过,她曾在茴净宫搜出了半月香!半月香是姬氏世家的毒药,普通人是绝对拿不到的,可是现在它出现在了皇宫里,还是茴净宫!二王爷曾经居住的茴净宫!
郑纱榆抿唇而笑,她早料到女帝会有这一着,她不慌不忙地回答,“罪臣,不知。”
女帝冷眼看她,让人传了贵君上殿。
传就传吧,当面对质她也不怕,贵君没做过,她更没做过,她了解贵君的为人,女帝如今这一出,怕是永远失去贵君爱她的心了……
贵君一身素衣款步而来,虽至中年,但肌肤保养得极好,相貌无疑是俊朗温雅的,他朝着女帝款款一拜,不卑不亢地行礼。
蓝相良审他的时候,他据实以报,郑纱榆自然也是说的实话。蓝相良明显是早有准备的,事件有漏洞,他让人去传了茴净宫的证人上殿。
郑纱榆与贵君对望一眼,贵君淡漠的眼神望向郑纱榆时,那神色是含了心疼与怜惜的,他当她是亲生女儿般看待,如何舍得她受苦,他更是相信她的为人。
郑纱榆自然也是了解贵君的,尽管只是对视,但对方眼眸中的神色已然让彼此了解,她朝贵君行了一礼,算是对贵君往日疼爱的感激。
茴净宫的女证人小草很快上了殿,唯唯诺诺地行礼之后,蓝相良开始相问,小草自然是据实以报,证词直至东宫总管。原本是东宫总管让茴净宫的陈亮将半月香藏在茴净宫嫁祸给二王爷的,可是刚过不过几天,陈亮忽然便失足跌进了茴净宫里的枯井,死于非命,与陈亮关系最好的小草知晓事情全部真相,终日惶惶,不得安生。直至被查出来事情真相,她上殿作证。
如此,才算是所有事情真相大白。
此事牵连了御膳房,东宫,东宫总管是一个后宫官职,为后宫最高级别的官职,直属帝君管理,还有女帝身边的总管。
而郑纱榆通敌叛国一事牵涉甚广,朝中大臣几乎三分之一都与此事有关,女帝自然大为震怒,大将军钟凤华作为主谋,诬陷皇室,罪恶滔天,自然是诛九族,斩立决。
郑纱榆力保钟庆书,女帝感念钟凤华曾经战功赫赫,应下了郑纱榆所求。其他涉事百官,自然被下入天牢,秋后处斩。
这次朝会,足足到了下午时分才下朝。女帝满身疲惫地退朝,郑纱榆自然是无罪释放,钟庆书哭得肝肠寸断,百里七紧跟在郑纱榆身后,几位王爷激动地过来搂抱郑纱榆,她没事,她们自然最是高兴。
最后,郑纱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