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的激吻,松开时,她像一滩水一样,软得无力,神魂无知,跌靠在车座里,眼神涣散,连呼吸也是微弱的。
唯一不同的,是她被他蹂躏过的嘴唇,粉中透红,艳得发亮,魏寒生覆手上去,伸出大拇指,感受这份柔软,替她擦了擦,擦完,大手慢慢挪到她的脸旁,用临近的食指挑了挑她自额头上遗留下来的两根鬓发,“好点了吗?”
好不了了。
不知道是怎么走回房间的,他消失在门外,门一关上,昏昏地脱了鞋,临近找到桌边的椅子,径直坐了上去,没有回神。
令她醒神的,是包里的一记电话,叮当叮当响,寂静房间里,显得很突兀,翻开一看,林页打来的。
“林页。”
“姜老师,报告我发你邮件了,你收一下。”
“哦,好。”
这么晚,还要打一通电话,其实这些小事完全没这个必要,但林页不甘心,她咬了咬嘴唇,问,“老师,你现在方便吗?”
“嗯?”
“啊,我是说,我打这个电话,有没有打扰到你?”
不知道。
不知道算不算打扰。
“邮件我一会看,”思绪乱得说不出话,只能说,“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没了,没打扰就好,那我挂了,拜拜。”
“再为。(再见)”
挂了电话,她想起林页的邮件,回屋去看,脚下一阵发软,没着力,从椅子上跌落了下来,软在了地上。
啊,什么情况啊?
到底怎么回事啊!
要疯了,要疯了!
姜涯试图回想,魏寒生,他,他干了什么……
我,我竟然没有推开他。
姜涯拍了拍脸,脸热的像开水烫的一样。
魏寒生,魏寒生喜欢她!
不可以啊,谁都可以,他不可能的,他这样,怎么可以。
失眠了一夜。
这一回,眼睛直接睁到了天亮,从床上爬起,呼吸都是困难的,啊,啊,她觉得她的世界观,倾刻被颠覆了。
今天没课,姜涯在家躺到了十一点,一睁眼,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一番洗漱,往垃圾篓里扔东西,瞥眼就看见了鞋架上的鞋子,平时没那么明显,但今天,放在鞋架上第三层,属于他的那双拖鞋,完完全全烫到了她的眼睛。
不能,不能控制,难以置信,魏寒生,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把他当哥哥看的呀。
在家躺了一整天,翻开手机看,点开关于他的界面,没有信息,没有回复。
这一晚,她没有失眠,但躺在床上,她整整想了一晚上。
一晚上的冥思苦想,她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
“什么,你要去西安?”
“你别激动,听涯涯怎么想的。”姜爸安抚姜妈。
姜妈妈不是激动,她是要疯了,“姜涯,你知不知道你今年多少岁了,生了个像你这么大的女儿,不瞒你说,到了我这个年纪,早已经抱孙子了,你说你还要去西安,西安啊,不是什么北京南京,这一去,你想过你爸跟我吗?”
“妈妈,”该怎么说,“我仔细想过了,要不了多久,就三年,这个项目现在缺人,等我做完了——”
“三年!老姜,你听听,她说三年,三年啊,”姜妈情绪已经崩溃,“项目项目,一天到晚项目,你做事情,就不动脑子的吗?”
“好了,好了,”姜爸坐在沙发上出神,实在被姜妈闹得没办法,“孩子都大了,她要做什么,就随她吧。”
“随她,随她什么,你看看你把她惯成了什么样子,现在,她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了,她难不成还一辈子都留在上海,待在我们身边吗?不就西安吗,大不了,我坐飞机去看她。”
姜爸这一句话,让姜涯泪奔了。
“爸爸……”
姜爸叹了口气,“涯涯,你大了,做事有自己的想法,我管不了,可这个事,你应该早点跟你妈和我说一声,我们商量商量都是好的,你现在这么突然,这个事情,我,也有点接受不了。”
“爸爸,”姜涯捂住脸,“我是有原因的,西安的那个项目,我想去做。”
自从手里的研究被人拿走后,她想的最多的,还是去西安,但考虑到家里的情况,一直没下定决心,而这一回,她觉得她有必要去西安。
离开上海,换个生活,静静心。
魏寒生是在姜涯飞西安的第二天下午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彼时,他日夜劳作,没让自己歇下来,身体已达到极限。
靠在沙发里,点了一根烟,他在想,累算不得什么,满脑子里,却全是她,想,她怎么办,她一定吓坏了。
他在等她的消息。
消息是等来了,姜妈给他打的电话,问他,“你给涯涯找的那套房子,快要到期了是不是?”
到期,“她,不打算住了吗?”
唉,“是啊,人都走了,房子还空着干什么。”
走,“走哪?”
“你不知道,”姜妈惊讶,“涯涯都没跟你讲?”
良久良久静默,他在想,会有什么样不好的消息,结果那头姜妈妈一句话,“涯涯前天去了西安,说是做研究,要去三年。”
心里做好了打算,远不及这句话,心脏骤停,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去了西安?”
“是啊,唉!”
顶楼里,魏寒生的办公室外,秘书不敢推门进去,问特助,“什么情况啊?”
老板在房间里面整整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