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罪?”长头发继续问道。
“小的,小的,小的知罪……”贺八只得唯唯诺诺道。
“还不快快供述,大老爷或许可以从轻发落!”独眼龙用堂杖将地面敲得“咚咚”响,他沉声提醒道。
“是是是!小的贺八,十六岁开始在青峰寨入伙,十七岁时杀了一农夫,十八岁时祸害了秦寡妇一家,十九岁参与了抢劫石家村的麦子……”贺八这厮大概是吓傻了,竟然像倒豆子那般,将自己当上土匪以来所干坏事尽数给抖了出来。
长头发一边仔细地听,一边迅速地记录。
“罪犯贺八,老爷帮你记下了所犯罪孽,现给你念一遍,你且仔细听来。如无遗漏,签字画押。不会写字,可按手印!”长头发嘴里振振有词道。
接着,长头发将贺八所犯罪行的供词,从前到后完整地读了一遍。
“青天大老爷啊!贺八自知罪孽深重,可家里还有一八旬老母需要供养!望大老爷开恩啦!”贺八将头往地板上叩道。
“国有国法!罪犯贺八,切勿咆哮公堂!衙役何在?让贺八画押!”长头发问道。
独眼龙恭恭敬敬地接过长头发书写的贺八的供词。
“贺八!乖乖儿认罪,少些疼痛!你身子好过,我办差更方便!”独眼龙皮笑肉不笑地提醒道。
“是!贺八认罪!”贺八瞧也不瞧自己的供词,直接伸出一只贼手沾上墨,便在那供词上按下了自个儿的手印。
“衙役!贺八认罪态度较好,你等不可辱骂踢打他,将其暂且收押吧!待审问完其余罪犯后,一并押解至受罚之地!”长头发见贺八这厮还算上道,便“从轻”发落了他。
“贺八!起来!走啦!回屋啦!”独眼龙又将贺八拎回了那间厢房,重新绑在了立柱上。
独眼龙从那间厢房出来,对着长头发自信地笑了笑。
“衙役!本大人办案从不刑讯逼供,只要罪犯肯认罪伏法,依照大宋律法,定会从轻发落!”长头发却是一字一顿地说道,那神态真是把自个儿当官老爷了。
“是!大人宽厚仁慈,令奴才受教啦!”独眼龙诚恳应道。
当然,这兄弟俩大概是入戏太深了,真真堪称“老戏骨”两枚呢!
此刻,仍被关押的其余三个混蛋土匪耳朵可能并不背,他们心中大概都在“暗自惶恐”着。
其一,这一觉醒来变成“阶下囚”令其余三个混蛋土匪心里落差极大!
其二,这三个混蛋土匪可都是灭绝人性的主,哪个手上没有沾血?罪孽恐怕都不比贺八那厮轻呢!
然而,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在三个混蛋土匪的意料之外,他们实在无法接受“昨晚被胡大官人灌醉送交衙门”这一事实!
当然,这仅仅是三个混蛋土匪自个儿的猜测罢了!
或者说,三个混蛋土匪此刻的的确确冤枉了“享来”客栈那位好心的胡大官人!
呵呵!那位“善良”的胡大官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好心被三个混蛋土匪当成了“驴肝肺”,心里该会多么难受啊!
不得不说,此时此刻,三个混蛋土匪确实找不到什么理由不恨那位胡大官人!
“本尊”真是服了长头发和独眼龙这兄弟俩,他们这出戏演得有板有眼,令土匪贺八毫无戒备之心,只能如实招供!
“吃瓜群众们”可能要问了,长头发和独眼龙接下来的戏可是有得好演呢!至于这出好戏最后该如何收场,相信作为大内侍卫,这兄弟俩心里肯定已经有了“好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