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
等到掌灯时候,于心远如约敲开了鲁思侠的房门。
台灯下,鲁思侠神情凝注,正在书桌前等他。
于心远进门后,鲁思侠锁上门:“心远,临近高考了,毕业班的学生都在紧张复习。晚自习下了以后,会有很多同学来我这里答疑,我们还得长话短说,”说着,他蹲下身子,用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床头柜上小铜锁,从柜中慢慢拿出一个包裹。于心远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大岛美智子回日本前前托他交给鲁思侠的。
鲁思侠缓缓打开包裹,用手轻轻抚摸着那件精致的真丝素底梅花旗袍,目光里柔情万种。
看到此情此景,于心远顿生疑惑,心想:难道今天思侠约我前来,是想对我述说他对大岛美智子的思念~
于心远正在浮想联翩之际,鲁思侠已经打开了山田次郎那本私密的淫秽相册,他迅速翻到最后几页,指着其中一张发黄模糊的照片,声音低沉而缓慢地对于心远说:“就从这张照片说起吧!”
这张照片于心远在问询大岛美智子时曾经见过。由于年代久远,照片发黄而且模糊不清。仔细分辨,于心远认出是两个被捆绑着的luǒ_tǐ女人,确切地说,是民国时期装扮的中国女人。尽管照片年代久远并且模糊,但于心远那双侦探的锐眼还是能看出:这是一个中年妇人和一个年轻女子,双双被大字捆绑在扁担模样的器物上,最可怜的是她们脚捆绑在一起,私处相对,屈辱不堪。
于心远作为几十年的老刑警,见到过很多性犯罪的现场,也知道不少的社会阴暗面,但这张照片却让他血脉贲张、臊得满脸通红。不难想象,这两个可怜女人接下来的命运会是什么。
思侠让我看这张照片什么意思?于心远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灯光下的鲁思侠。
鲁思侠似乎早有准备,和他四目相对,嘴唇中慢慢吐出:“这就是我妻子梅霞和我岳母!”
如同一个炸雷在耳畔突然炸响!于心远大惊失色,他下意识地“啪”地合上相册,不敢再看。
“当天,在大岛美智子那里你翻看相册时,我一眼就认出了是他们母女俩!”尽管鲁思侠说话语气尽量平静,但听起来还是有一丝颤抖~
于心远记起来了:当时翻到这张照片时,他突然觉得自己手上一热,鲁思侠的热茶倒在他手上。原来是思侠瞟到了那张照片,并且认出了是自己的妻子,所以才会突然失态!
“‘兰馨蕙质、娥眉高洁随水去,梅香霞影、桃花颜面亦千秋!’于心远想起了翠云庵旁的那座牌坊。但他不知道的是,牌坊下面蕴藏的故事,竟然这么的惨烈和屈辱。
鲁思侠继续缓缓说道:“还是从老管家鲁宁告诉我的那些开始吧!”
时光回溯到了40多年前…
当“马当沉江”工程即将完成、鲁雪华准备返回雷江时,却传来了雷江失陷的噩耗。鲁雪华顿时心急如焚,他既担心父母的生死,更担心梅霞的安危。此时,他肠子都悔青了,悔不该没有应梅霞的要求,带她一起出来。他想潜回雷江,但武汉保卫战已经全面展开,这是抗日战争期间中日双方最大的一场会战,百万大军聚集在长江南北展开浴血拼杀,敌我防线成拉锯态势,要想穿过火线再回雷江已全无可能。
更为严峻的是,日军为了打通长江补给线,水陆并进,重兵攻击马当要塞,马当防线岌岌可危。为保护这批珍贵的工程技术人员和国外友人,武汉行营命令“马当沉江”指挥部立即随军后撤。鲁雪华于是跟随着指挥部,一路向西撤退。先到武汉,不久再退宜昌,在宜昌等待民生公司安排川江船班,整体转移到重庆大后方。
1938年10月,在武汉会战即将结束、国民政府即将放弃武汉的时候,经历过南京大屠杀屠城暴行梦魇的中国难民,都对日本鬼子的凶残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逃生,成为难民们的惟一期望。而生与死的分界点,就是自古以来被誉为“川鄂咽喉”的宜昌。
面积仅两平方多公里的夷陵古城被挤爆了。大街小巷,到处都是难民的影子。城乡的旅店、茶楼、学校、寺庙、医院等,凡是能住人的地方,都挤满了。不少人找不到住处,只有露宿街头。
而和难民一起急需进川的,还有各种各样的抢运物资。仅存积宜昌的兵工器材,差不多有十三万吨。此外,还有近80家企业的机械制造、化学、电机电器、食品、造船、印刷、纺织等器材、设备,也在武汉会战期间陆续通过轮船和木船运到宜昌,堆积在长江两岸的码头上。
尽管宜昌城中已经混乱不堪,但马当指挥部还是被当地国民政府重点关照,安置到了最好的临江宾馆,进行休整,等候民生公司船期。
1940年5月底至6月初,德军闪击法国,将英法联军围困在法国与英国隔海相望的海滨城市敦刻尔克。英法当局精心策划与实施,用9昼夜时间将33万联军人员和装备通过英吉利海峡抢运到英国,为日后反攻胜利奠定了基础。这就是世界战争史上著名的“敦刻尔克大撤退”。
但早在“敦刻尔克大撤退”之前,在中国的川江航线上,就已经上演了一出同样伟大的大撤退。就在宜昌,民生公司总经理卢作孚指挥自己仅有的24艘船队,冒着日军的炮火和飞机轰炸,抢运战时物资和人员进川,从而保存了中国民族工业的命脉。更值得大书特书的是,“敦刻尔克大撤退”是依靠国家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