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王婶儿的耐心快被这大夏天磨完了,“再不松开,小心我打你。”
“哇……”屋里的小人儿被吼得又大哭起来。
“不许哭。”王婶儿直接蹲下身来,把小可放在地上,然后用力掰开圈在自己脖子上的小手。
小可哭得更厉害了。
“叫你不听话,叫你不听话。”王婶儿一手拉着小可的手,一手大力拍着小可的屁股。
“婶儿,你干嘛打孩子呀!”夏橙见状赶紧把孩子拉过来。
可夏橙越拉孩子哭得越厉害。
夏橙只好放手,小可直接跑到王婶儿身边,害怕地用小手去拉王婶儿的衣角。
王婶儿又气又心疼,直接抱着小可哭成一团,“是妈妈的错,是妈妈没用。”
“妈,别哭了,漂亮姐姐看着呢?”男孩儿走到王婶儿身旁,拍白王婶儿肩膀。
王婶儿擦掉眼泪起身,跟夏橙挤也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让你见笑了,赶紧坐。”
“哪里,人难免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王婶儿尬笑。
“你还没吃饭吧,我现在去做点,你凑合着吃,别嫌弃。”说着王婶儿就往厨房走,一边走还一边檫着眼角的泪。
“我来帮忙。”
“不用,你坐着就好。”
看着王婶儿忙碌的身影,夏橙不禁感叹。
人一旦承受了过重压力,往往会在一瞬间暴发,哪怕只是个小小的导火索。
自制的人会很快收拾好情绪,继续后面的生活,就像王婶儿这样。
她本是个出了名的好脾气,但生活的压力几乎将她的好脾气消磨完。面对孩子的哭闹,她力不从心,于是把生活中的积攒地怒气发泄孩子身上,虽然她知道这是很不明智的做法,但她还是没能控制得住。
怒气发泄之后,这种满满的自责与愧疚让她崩溃。对于自己这种行为她又完全控制不了,于是哭就成为她再次发泄的途径。
王婶儿的这种情况在某些层面跟夏志国还是挺像的。
因为种种原因她们都超负荷地承受了原本不能承受的压力,她们都想要发泄,却找不到合适的途径。
王婶选择了错误的发泄途径,自责之后,因为责任她又不得不回到原本的生活轨迹。
这种做法跟夏志国很像,但又不像。相同之处是,他们都因为抛不开的责任而选择咬牙走下去。却又不同,王婶儿知道时不时的发泄下,而夏志国只会一味忍让退步跟委曲求全。
前世的她应该就是深受夏志国影响吧!
想到这里,她似乎开始担心夏志国会跟前世的自己一样。
这无疑加深了夏橙想让他们尽早离婚的想法。
很快王婶儿就端着饭菜出来了。
王婶儿把盛好的饭递给夏橙,“你怎么也今天回来,难道你们都不知道你奶奶不在吗?”
夏橙接碗的手顿了一下,‘也’‘我们’‘都’,“婶的意思是说,今天不止我来过?”
“对呀!今天早上我抱着小可去赶车,出门不久就看到你奶家门口停了一辆车,我还以为是你奶奶一大早回来了,正想着打招呼呢!结果发现是你那妈,我就倒回来了。”
秦淑芳一直没在乡下住,只是偶尔来乡下一两次。而且每次来都一副高人一等样子,所以奶奶附近的邻居也都不爱搭理她。
女人,不管什么年龄阶段的女人,都有八卦的潜质。
王婶儿一边喂小可吃饭一边扭头问夏橙:“跟你妈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呀?看着好面生。”眼神里透着满满的好奇。
“哦,她朋友吧!”夏橙随便应付一句。
秦淑芳果然不是守信之人,幸好她追过来了。
不过她既然都来了,怎么又不动手,难道想趁天黑好办事。
那这样……夏橙嘴角浮出一丝奸笑。
“婶儿,街上那家老照相馆还在吗?”
“在呢!他家生意那么好,哪舍得关。”王婶儿喂着孩子,自己也不忘吃一口,“你要照相?”
“对,我想拍个证件照。”在就好,她记得那家照相馆还兼职做各种假证。
“吃完饭我带你去,那家老板贼精贼精的,遇到面生的人就狠宰。”
“不麻烦了,你这带着孩子不方便,我自己去就好。”
王婶儿看了眼小可,点点头,“也行,如果他宰你记得回来叫我。”
“嗯,好。”夏橙笑笑点头。
看着这个发自内心替自己着想的人,夏橙心里很温。
从王婶儿家出来,夏橙顶着烈日去了那家老照相馆。
夏天的这个时候大街上根本没什么人。
推开照相馆的玻璃门,夏橙左右望了望,在角落的躺椅上发现一个秃头的中年男人,此时流着口水睡得正香。
夏橙稍微靠近了点,一股酒臭味扑面而来,夏橙捏着鼻子喊了一声:“老板。”
“哎呀,吵什么吵,等我吃完再说。”男人侧身换一个姿势继续睡。
夏橙觉得挺逗:“吃什么呢?这么香。”
“小酒配花生,香!”
“别吃了,赶紧起来做生意啦!”夏橙加大音量。
“等会儿。”男人手一挥。
见躺着的人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夏橙清清嗓子,大吼一声:“老板!”
“啊!怎么啦!怎么啦!”躺着的男人几乎是跳起来的。
见老板终于醒了,夏橙开口:“老板,我要个证。”
“你做就做嘛,这么大声是要吓死人的。”秃头老板半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