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轻轻地,但是还是一字不落的传到了屋子里所有人的耳朵里,大夫人绞紧了手中的帕子。
周碧婉略微露出了些许笑意,闹吧,闹得越厉害对自己就越有利!
沐清洛也有些震惊,怕老夫人会再对清溪作什么,呵斥道:“清溪,不得胡说!”
清溪没有反驳,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老夫人和大夫人便退回了原位。
和清溪估计的时间差不多,清溪刚回了原位菱歌就带着安平侯过来了。
清溪露出了些许笑意,真的以为就你们会宅斗吗?她很突然的跪在了地上,哭着祈求道:“祖母饶了我吧!周姑娘脸上的伤真的不是我弄得,老夫人你怎么不听清溪解释呢?”
安平侯进到里面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心里有一丝愠怒,清溪是他和江婠婠唯一的女儿,又长的和江婠婠极为相似,他也是打心眼里心疼这个女儿的。
现在他看到清溪就这么跪在地上,其他的人就这么冷眼看着,心中哪里会好受?自己的女儿明明是安平侯府的嫡女,是应该被所有人宠着的!
他快步向前,连行礼都忘了,“母亲,不知道清溪做了什么事你要这么对她?”安平侯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气,好声好气的问道。
大夫人上前一步,“侯爷,不是老夫人非要罚她,实则是清溪犯了大错啊!”
安平侯在老夫人面前还克制些,但是在大夫人面前可就没有什么顾虑了,“我竟不知道清溪犯了什么错竟要这么罚她!他还喊着冤枉呢你听不到吗!你身为安平侯夫人就是这么做事的?一次又一次的冤枉我的女儿!”
大夫人这一刻有一丝丝的心寒,她为安平侯生儿育女,可是现在他说他的女儿,难道明依就不是他的女儿了?在他的心里竟然只有沐清溪这个贱人才算是他的女儿,那他这么多年的付出算什么!
清溪此时感受到了安平侯的护犊子,可也不由得感觉到安平侯说的确实是有那么一丝丝的令人寒心,不过寒了大夫人的心正是她想要的,毕竟大夫人可从来不是什么值得同情的人。
大夫人看着安平侯心疼的目光,心中竟觉得十分快意,看吧,你的女儿你的儿子,都将栽倒我的手里,你保护不了他们!
大夫人微微一笑,语气平静:“侯爷,罚她的可不是我。”
安平侯也知道是自己迁怒了,但是若是大夫人是什么正直之人也就算了,慢慢的他发现大夫人并不是什么好人,也就不愿搭理她了。
安平侯冷哼一声。
老夫人也没想到清溪反应这么快,快的她来不及想任何对策,现在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你一进来,眼中就只有沐清溪这个女儿,哪里还有其他的人!碧婉在安平侯府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看不到吗?”
安平侯这才注意到一直在床上啜泣的周碧婉。
安平侯看到周碧婉脸上那么严重的伤口一时也很是心软,毕竟周碧婉的父亲是因为救他才去世的,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好好照顾周碧婉的,现在周碧婉受伤也是有他的责任在的。
安平侯这才问了一句,“周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有让大夫来诊治?”
得了安平侯的关心,周碧婉的哭声就更大了些,眼泪滴在脸上像针刺一样,灼热的痛。“侯爷不要担心,已经让大夫来看过了,大夫说恐怕……恐怕会留疤。”
侯爷这时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皱着眉头道:“怎的这么不小心?丫鬟婆子平日里都是怎么伺候的!都应该拖出去重重的打!”
侯爷此话一出,在周碧婉身边伺候着的丫鬟婆子都连忙跪下来求饶。
姚妈妈身为周碧婉的心腹妈妈,也是有些手段的,自然知道安平侯府也算是自己小姐的恩人,有些事情自家小姐不好开口,只有自己这些做奴婢的代劳了。
姚妈妈跪在地上,朝安平侯的方向爬过去。
沐清洛知道这个婆子是周碧婉的心腹,恐怕没安什么好心,便要上前阻止,却被清溪拉着了,清溪朝他微微的摇了摇头。
沐清洛深吸了一口气,自然也是知道现在并不是什么出头的好机会,自己那么做只会让人觉得欲盖弥彰,是自己大意了,只是多少会感觉到意难平。
姚妈妈跪在安平侯的脚下不停地磕头,额头都出了血。“侯爷,侯爷,那里是奴婢们没有照顾好小姐啊,奴婢们冤枉啊,小姐也受苦了。”
安平侯皱眉,暗觉这奴婢估计说不出什么好话,便道:“不是你们没照顾好难道还是你们小姐故意的吗!来人,把这贱婢拉出去!”
姚妈妈暗恼,没想到这安平侯根本就不等自己把这戏演完,这安平侯府倒是奇怪了,个个都是些不按常理出牌的。
眼看自己就要被那些小厮们拉出去了,姚妈妈骤然大声地喊道:“侯爷要为我们小姐做主啊!这一切都是三小姐做的啊!侯爷若是不给这害了我们小姐的人一些惩治对得起我们老爷的救命之恩吗!”
姚妈妈动作幅度太大,侯爷也没有给一个准话,小厮们也有些束手无策。
安平侯神色微冷,周将军救了他,他自然是会好好对待她的女儿的,这这其中不包括自己是被威胁的,或是搭上自己的女儿。
周将军疼爱周碧婉,可是自己更疼爱清溪。
他对周碧婉的父亲很是感激,对周碧婉却无甚了解,现在又让自己为了她去惩罚清溪,还是由这么个奴婢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