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明秋和狗子在山里进行特训时,城里出了件大事,这件事在当时没有引起各方面的重视,可事后才发现,这件事的影响非常深远。
就在楚明秋他们进山三天之后,田杏和豆蔻的铺子里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新任街道主任王新田,另外一个是个三十六七的中年女人,王新田介绍说是五反工作组的黎组长。
看到黎组长驾临,田婶和豆蔻有些诚惶诚恐,田婶赶紧端座,豆蔻上茶,黎组长很稳重,背着手在店里转了一圈,到后门时,提出要进去看看,豆蔻连忙请她进去,黎组长进去看后很快出来了。
田婶看黎组长莫测高深的样子,心里感到有些不妙,悄悄问王新田,王新田拉着脸,什么也不肯说。
黎组长从里屋出来后,反客为主的说:“你们请坐,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们谈谈。”
豆蔻揣揣不安的坐下,田婶皱起眉头,目光在黎组长和王新田之间来回巡梭,猜测她们来的目的。
“大伙叫你豆蔻,从河南来,是何牛黄的老婆,”黎组长说,豆蔻不明所以茫然的点点头,黎组长又对田婶说:“你姓田,大伙叫你田婶,是右倾分子,孙满屯的老婆。”
一听这话,田婶就知道今天事情不善,她经历丰富,比豆蔻沉着多了,她凝神看着黎组长说:“黎组长,您今天到我这小店来,有什么事您请说,我们是合法经营,我们是有执照的。”
黎组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我知道,我也看见了。我就想和你谈谈这店的事。经过我们调查了解,这个店是去年开的,到现在已经一年了,是这样吗?”
田婶和豆蔻都点点头,黎组长笑了下,手指在嘴唇上沾了点口水,翻开一页:“你们的营业执照是从工商所开的,名字是田婶的,这没错吧。”
田婶和豆蔻再度点头,黎组长又说:“我们调查了,执照上说,你们的经营范围是皮箱修理和制造,可实际上,你们修理的皮箱很少,主要是生产皮箱,我们调查了,你们生产的皮箱是从塑料二厂进的原材料,这还是没错吧?”
豆蔻再次点下头,她现在也觉着来者不善,赶紧泡上茶端到黎组长面前:“黎组长,您请喝茶,请喝茶。”
黎组长含笑看看她,示意她坐下:“上个月,你们从塑料二厂买了4卷8米的塑料(糊涂道歉,前文有误,不是三千米,而是6米,每卷米,价格3块),这塑料长米,宽1米,我们测量过,这皮箱长7公分宽48公分高3公分,这个数字错不了,我们拆了拼装过,再将一些例外考虑进去,每口皮箱大约需要耗材1。米长宽和高加起来算1米,这样算下来,每八百米塑料,你们可以作666口皮箱,我的计算没错吧?”
田婶想了下摇头说:“黎组长,那有那么多,一口皮箱大约需要1米6,再加上折损,作一口皮箱的材料大约是1米8左右,8米是整体算,塑料二厂的材料是米一卷,每卷大约能作11个,这4卷也就大约可以作44个皮箱,豆蔻,是这样吧。”
豆蔻越发不安了,她慌乱的点点头,黎组长在心里冷笑下,没有在这上面纠缠,她又翻了页:“每个皮箱,你们的卖价是6块,我们调查过,即便按1米8一个计算,嗯,我计算下,每个皮箱的成本大约在十一块钱上下,每个皮箱你们的利润是十五块,1个皮箱,乘以1,就是1块,4个,便是6块,这一年,你们的利润便是六千,每人分了三千,是这样吧?”
“有这么多吗?”田婶奇道,她扭头问豆蔻,豆蔻困惑的摇摇头,账目一向归田婶在管,她从不插手,其实就算给她看,她也看不懂。
田婶看着黎组长摇头说:“没有这么多,咱们第一次进货,也就进了3卷6米,我们一个月大约也就挣五六十吧,怎么在你那就有6块这么多,真要有这么多,我不成地主老财了,黎组长,您肯定算错了。”
“算错了?”黎组长冷冷一笑,她又翻了一页:“这个月,才不过十一天,你们就卖了二十四口皮箱,就挣了36块钱,平均每天挣了3块,一个月下来要挣96块,平均每人48块,比总理工资都高。”
黎组长算到这里时,语气陡然严厉起来,豆蔻心里禁不住吓了一跳,脸色变得惨白,田婶心里也怦怦直跳,她们从来没这样比过,可实际上她们挣的钱比这还多。
黎组长冷冷的看着她们,就像欣赏一个在猫爪下挣扎的老鼠,为了今天这次见面,她事先作了大量走访调查,拿到翔实证据。
街道的五反运动进入乘胜追击阶段,在前一个阶段中,查出街道干部多吃多占,特别是在救济款上,廖八婆为首的一伙人贪占了国家大量财产,经过批判,廖八婆退出了多占财物,勉强算是洗手洗澡,区上决定免去她的街道主任职务。
在取得阶段性胜利后,五反工作组按照上级部署,进入乘胜追击阶段,这个阶段的工作主要是打击投机倒把,清扫资产阶级残余,狠刹单干风。
工作组将重点放在狠刹单干风上,工作组清理了整个街区的个体手工业户,很快将目标定在皮箱铺上,这个皮箱铺是去年新开的,是廖八婆开的介绍信,黎组长相信,这里面可能有什么隐情,此外,群众反映,这个皮箱铺名义上打着修理皮箱的招牌,实际上很少作皮箱修理业务,她让一个组员来试探过,皮箱铺以没有时间为名拒绝了,所以她们的业务主要是生产皮箱。
为了查清这个所谓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