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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越泽坐下,朝白采宣那边寄了一眼。
“怎么了,闹嚷什么?”
身后的老太监尴尬的笑了笑,不知怎么回禀。
“没什么事儿,离家的三小姐喝多了,说了些胡话。”
“说什么胡话?”
顾越泽瞧着白采宣脸色不对,以为她受了欺负,有意要为她做主。
再加上白照芹的表情也甚是严肃,就更加马虎不得。
可他哪晓得,这事儿如果追究下去,白家脸上也不光彩。
老太监是顾越泽身边的红人,对他和白采宣的关系是一清二楚,由是笑着在他耳边轻道:“也没说什么,离小姐就是替她妹妹给**道个歉,怕她妹妹言语上冲撞了**。”
“替离盏?”顾越泽骤然侧眸。
提到离盏,他眼前尽是翩若惊鸿的舞姿,胸口揣着那羊皮纸的地方,也隐隐有些烫人,抚过羊皮纸的手也隐隐有些发痛。
“是,就是替离家的二小姐道歉。”
顾越泽抬眸望向白采宣,见她也没有否认,于是摆了摆手:“醉了就带出去清醒清醒,莫闹得席上乌烟瘴气的。”
顾扶威撑额默默瞧着太子的神情,一言不发。
离晨被拖了出去,席上就彻底鸦雀无声。
该上的菜都上齐了,该听的曲也都听完了,此间,酒水还被喝断过一阵,方才又才续上新的。
虽然不知太子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到席上,但显然东宫采选已经步入了尾声。
良家子们聚精会神的等着最后的结果,哪怕吃完这趟席,连太子长什么样儿都没看清,但最后究竟是花落谁家,终归是好奇的。
顾越泽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先道了谢词,又举了酒杯,敬了大家一杯,场面热络一阵后又安静下来。
良家子们多半是选不上了,那些个与顾越泽攀谈过的大臣之女倒是抱着殷切的希望听着最后的发落,毕竟方才白家小姐自告奋勇的出了这么大个丑不是?
顾越泽眉头轻轻皱作一处,薄唇一掀,像是要宣布的架势,嘴里却没音。
这场面一时怪诞,顾扶威忍不住侧头看去,只见太子凝眸看向极远的末席,那目光不偏不倚,似乎就落在离盏身上。
顾扶威麻利的给自己倒了酒水,掩着袖子一饮而尽,长长的袖袍展开,刚好遮住了离盏的身影。
顾越泽这才回过神,在心中暗嗔一声:这是怎么回事?竟越看越像。以前并未发觉,现在远远瞧着,那仪态真是一般无二。
霁月公主忍不住催道:“皇兄,你看上谁家小姐了,你倒是快宣呀,菜都凉了好一阵了。”
换做旁人,即便是皇后也不敢这么跟顾越泽说话的,可发话的是霁月公主,他便不好同她计较。
一来她是女儿身,二来又比他小九岁,三来她又不禁骂,轻轻说上一句,便要到皇上面前告状,顾越泽断不会给自己惹不痛快。
顾越泽用极宠的目光宠霁月公主点了点头,再正对众人时,眉头的川字却更深了去。
“今日本王身体不适,以至离席太久,耽误了此次采选。诸多佳人还未曾谋面,若是现在就选出正妃之位,未免对大家不公。本宫宣布,东宫采选,择日再……”
顾越泽越说声越小,越小眉越深,最后彻底连话都说不下去,伏在桌上,左右手不住的发抖。
顾越泽平日里十分注重礼节,绝不会当着这么多人有失仪态。
众人见之,不由大惊。
“皇兄,你这是怎么了?”绪王忙问。
老太监见顾扶威面色发白,顿时就吓惨了,踉跄的跪在顾越泽身旁,着急道:“殿下……殿下?”
“手……本宫的手……”
上席的人纷纷探目望去,顾越泽的手指尖上竟然开始发紫。
白照芹回头朝小太监大喊:“干站着干什么?还不快传太医!”
“是,快,快让脚程快的侍卫去叫太医。”
绪王吓得眼咕噜一转,突然将手里的筷子扔了出去,指着桌上的饭菜大汉喊:“莫……莫非菜里有毒!?”老太监同是一愣,众人都连忙罢了筷子。
顾扶威则不然,他慢腾腾伸出自己修长的十指,在眼前细细的看着。
“绪王莫急,本王每道菜都用过了,按理说大病初愈,最是体虚,要是饭菜有毒,也该是本王先中招。”
这话倒是给顾越泽提了个醒。
采选邀了顾扶威前来,为了对这个皇叔示好,他早早的就嘱咐过膳房,他用五十八道菜,那祁王也必然也要用五十八道菜,且两人是相互挨着,菜式得做得一模一样才行。
然,宫里菜式复杂,若是一盘一盘做,定然是来不及的。通常是一锅一锅的出,再分盘端上。
他和顾扶威的菜式一样,来一碟,老太监看谁的案桌上没有,便随意一指,所以不到端上大殿,谁都不知哪盘菜该落在他们二人谁的桌子上。
既然顾扶威安然无恙,可见饭菜并无不妥。
十指连心,剧痛从指尖穿过心脉,迅速传遍了四肢百骸。
顾越泽把手指伸的笔直,指尖与指尖都碰都不敢碰,皮肤和筋肉似乎正在渐渐的溃烂。
他忍着剧痛,细细想了一通,如果饭菜离没有问题,仿佛也没有其他能出岔子的地方。
除了今天发生的那一连串邪门的事!
猛然想到这一茬,顾越泽心悸不止,那四句满是怨怼和不甘的诗又从脑海里幽幽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