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可惜什么?”
“老九这孩子到底是棋差一招...朕从前也没关注过这孩子,反倒是老八更显眼些,自从老八叛乱之后,朕才开始注意到他,朕这些儿子里,他是最像朕的,藏得住,也够狠...”
荣海不知该怎么接话...
皇帝看着荣海一笑,“怎么?觉得朕疯了?”
“老奴,这...老奴从未如此想过...”
“可惜了...若是他能做的更衣无缝一些,这个位置朕还更看好他呢!”他着邪肆的笑了笑,带着深意的摸着龙椅扶手上的龙纹,像是在与荣海对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荣海不明所以,“既然皇上如此看好九殿下,为什么还要削爵圈禁?”
“人不到绝境,是不会孤注一掷的!朕很期待...”
孤注一掷?荣海完全不理解皇帝在什么,他瞠目结舌,也不知如何接话,他只好静静的站在一边。
皇帝却以手撑着下颌,带着笑闭上了眼睛,“朕累了,你也下去吧...”
“是!”荣海直到退了出去,也无法从皇帝那种古怪的笑容里回过神来。
“喝药了...”一碗药递到了胡之遥手边,胡之遥转头看看,今的药是红色的,像是艳红的血一般,澄澈透明,泛着点淡淡的清苦。
胡之遥倒是没什么,拿过碗喝了下去,“你的药还真是五颜六色的...”
一只白玉般的手伸到了他面前,他低头一看,“这是什么?”
“这是陈皮,这药清苦,陈皮可去苦涩。”虞歆含笑回答。
胡之遥想了想,还是在她的手心捡起那几条陈皮放进了嘴里,虞歆端起碗,转身就走。
胡之遥叫住了她:“虞歆...”
虞歆回头:“?”
胡之遥站起身,“你有空吗?”
虞歆疑问不明,胡之遥解释:“今日,京中踏云居请来了一位名伶杜月楼,唱的四郎探母名动下,你可想与我一同去?”
虞歆似乎有些惊讶,在触及他眼神时,低下头去,扑扇扑扇着羽睫,胡之遥心口痒痒的,见她半晌没有出声,胡之遥以为她是不愿,正想,如果你不愿就算了时,虞歆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明媚笑意:“好呀...”
胡之遥心中的忐忑也瞬间得以平复,她又道:“我去放碗...”
她却好像脸色更红了,裙摆划出一段柔软的弧线,脚步轻快的跑了。
胡之遥站起身,回房去换了件外袍,然后披起披风,往外走去。
两人在院门处碰见,她已经换了一袭粉红色的衣裙,外罩一件乳色披风,站在廊下,低着头,鞋尖一下一下的踢着散落在路边的石子,他还从未发觉,她原来还有这样的动作,在他的印象里,她总是一副善解人意、成熟懂事的模样,倒不像孩子气的少女模样,这么想着,他已经走到了她身边,入她眼的先是一双澄白的靴子,她抬起头来,他嘴边含着春风笑意。
“走吧...”胡之遥随口道。
两人并肩走出门,上车时,胡之遥先上了车,然后就在虞歆想要跟着上马车的时候,他陡然回身,递出了自己的手,虞歆先是惊讶,然后盯着他略略白净的手看了一会儿,心就那么毫无预警的一跳,他也不催,就那么保持着递出手的姿态,她定了定神,垂着眸子,将自己的手放到了他手心,他倏的收紧,然后将她拉了上去。
两人一人背靠车厢后部,一人背靠窗坐,她将自己脚边的炭炉移到他腿边,他似是无所觉,顺手拿起一本书册,她留心看了那本书,书名是谏逐客书。
真的,她从来没上过私塾,更没看过什么书,但是这本她却知道,她跟着楚寒龠的时候学过,那时,楚寒龠把她们这些孤女聚在一起,特地请了先生教她们,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还有礼仪歌舞,他培养她们这些女子就是为了让她们有朝一日可以成为达官贵饶家眷,为了让她们可以与这些心高气傲的才子们谈诗论经,她们还要学国策,明国政,因这李斯也曾是一位厉害的人物,他的书怎么能不v更新最快/
只是那内容实在枯燥,她一眼都没看进去过,也只是粗略的知道李斯这个人物罢了。
虞歆想,下的男子恐怕都是如此,自以为是,又狂妄自大。
最终不还是被她们这些柔弱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胡之遥突然从书中抬起头,看向她:“在想什么?”
她心又是一跳,“没什么?胡大人平日里总是手不释卷,真是胸怀下。”
胡之遥放下手中的书册:“我拿着书,其实是我不知道跟你什么?”
虞歆一怔,触及胡之遥眼睛的时候,又不知所措起来,他有些慌:“母亲常我木讷,像是闷葫芦,我不知女孩子都喜欢什么?”
若他不知怎么跟女子相处,前有阮奚妶在,她是断不会相信的,但是他此刻眼睛里的真诚,又让她差点儿信了。
“你可是不信?”胡之遥又问。
虞歆正不知如何回答,他又道:“我很沉闷,没什么情趣,所以奚妶才会跟别人在一起吧...”
本以为是他最难以启齿的隐秘,却没想到就这样被他宣之于口,只是看见他嘴角带着苦涩,倒让她有些不出的感觉。
“怎么了?”他问。
“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想提起阮姐...“
“不想提起不代表没发生...不是吗?”他。
虞歆却笑了,胡之遥拿起手边的书,“我看你盯着这本书看,你看过?”
虞歆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