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绾站起身来,“什么?八皇子造反了?”
九皇子点点头:“绾儿,姑母可在,快带我去见她!”
“母亲今早出城了!”
“怎么会这个时候出城了?这可如何是好?”九皇子一脸焦急。
“五皇子收到了一封告密信,说是八皇子要连同大内侍卫统领聂焱发动宫变,五皇子进宫时,却发现皇上已经微服出宫,身边更带着聂焱等一众大内侍卫,五皇子怕聂焱对皇上不利,便求助我母亲,母亲已经带着人跟五皇子往姑苏赶了。”
“告密信?谁会预先知道八哥的行动,给五哥送了告密信?”
“没想到这原来是招调虎离山之计!先引皇上离京,再用告密信引五皇子调动京城守军前去营救,造成京城空虚,才好把握时机控制整个京城,好厉害的智谋,好深沉的心思!只不过这封告密信是谁送的?说实话,九殿下与八殿下同样有嫌疑,九殿下与八殿下是一母同胞,九殿下从前也是跟着八殿下,尽心尽力,从无二心,怎么今天八殿下拥兵自重,九殿下反倒背叛八殿下,前来找我母亲相助?”
九皇子闻言面色一暗,叹了口气,“我与八哥从小一起长大,母妃经常教我们要手足情深,相亲相爱,因为偌大的皇宫里,再没有比我们更亲的人了,连她都是例外。八哥从小便强势,有主见,有什么事情,八哥都替我扛,所以我心里最尊敬的便是这个哥哥。”
“有些事,我明知道八哥做错了,即便我心里不认同,我也从只能尽力规劝,从不敢忤逆他。我一直相信八哥心底里是善良的,始终是小时候那个不论什么时候都护在我身前的八哥。”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八哥变得欲壑难填,利欲熏心,残害手足,我再三劝阻,也是无济于事。我时常梦见二哥、三哥他们,想起那些年我们在一起也曾其乐融融的场景,我更是自责,但也相信,我跟在八哥身边,终有一天,他会变回原来的八哥。但是今天,他居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母妃得知此事,斥责于他,他竟不管不顾将母妃软禁了起来。皇后更是被他推倒在地,现在还没有醒...父皇若是回来,八哥一定会对父皇下狠手的!”
“我知道,我再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纵容八哥错下去了。眼下京城到处都是八哥的人,我只是个无权无势的皇子,更没有什么兵权,但是我知道大将军手握重兵,培养的武将更是不计其数,虽然大将军不在城中,姑母定有法子,我只好来求姑母帮忙了!”
清绾探究的看着他的脸,的确是情真意切,眼中的挣扎与迷茫也丝毫没有错过,可是眼下父亲远在西北,母亲也不在京中,就连楚裔也不在,仅凭自己与九皇子两人,又能做什么呢?
“现在京中大臣都什么态度?你可知?”清绾问道。
“阮相称病,数日未见,襄侯如今是八哥的自己人,更是将自己所辖的三十万大军尽数调来了京城,现在京城便如铁桶一般,城门紧闭,不准任何人进出,更不准任何消息送出,襄侯的二十万大军已经连续秘密攻下了附近五城,姑苏知府本就是八哥的人,早已不战而降,又按下消息,假称运河建成,引父皇出京巡视,一则引父皇出京,八哥可借机行动,二来让父皇有去无回。”
这位八皇子的心机实在狠毒,城府极深,令人不寒而栗。
“大多数朝臣都是敢怒不敢言、明哲保身的‘聪明人’,我倒是想起一人...”
“谁?”
“皇后母家侄儿姜绶,在楚魏交界湘南大营任副将,皇后因三哥之事一直记恨八哥,若是八哥上位,皇后母家定不会有好下场,就是为了自身,想必他也会帮助我们,我思来想去,眼下也唯有此人可以指望了!”
“可是我们贸贸然前去,他也不会相信,再者,我们如何出的去这京城?”
九皇子低头深思片刻,“绾儿医还未对我起疑,不若我带你进宫去进母后,若是母后能够苏醒,写下一封信,再由我们派人交予姜绶,到时危机自然可解。”
“好,那我这就随你入宫!”
“只不过要委屈绾儿先化妆成我身边的小太监了...”
“无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好!那我们这就进宫去!”
“楚樾!你将衣服脱下来给绾儿!”
清绾走到九皇子前面,便看见了门外的楚樾,清绾快步走,“外袍即可,九殿下,我们快走,衣服马车上更换即可!”
九皇子没想到她竟不似那些娇滴滴的姑娘,一味的故作矜持,如此的不拘小节,他眼底的惊诧稍纵即逝,便快步跟了上去。
那叫楚樾的小太监,也只好跟在后面,边走边脱着外袍,然后连忙递给清绾,清绾接过,让他留在府里,就跟着九皇子一起坐上马车。
九皇子看着她手里的外袍,“我转过身去,你换好了叫我。”
清绾点点头,九皇子背过身去,身后便传来稀稀嗦嗦的衣料摩擦声,接着便安静了下来,“好了,九殿下转回来吧...”
九皇子转过身去,便见她一头青丝已然挽起,一根白玉簪插在头上成了发髻,俨然是一副小太监的打扮,只是那张脸是难掩的清秀、绝色,“若是宫中都是这样清秀漂亮的小太监,恐怕人人都要断袖了...”九皇子打趣道。
“以前倒是没发现,九殿下惯会笑话人。”清绾难得一笑。
“听绾儿所言,难道我以前很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