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楚寒篪喊道。
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殿下...”
“把姑母送回府!”
管家一听楚寒篪的声音,连忙进来,结果就看见霍夫人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这...”
霍夫人一听,连忙拉住楚寒篪,“寒篪,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么不准备管了吗?那你表弟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楚寒篪没有理她,只对管家冷冰冰的说:“你还看什么?!还不把姑母送回府!”
管家连忙上前去拉霍夫人,楚寒篪坐在那,目视前方,也不管霍夫人怎么挣扎、怎么哭喊也是稳如泰山。
最终霍夫人带着不甘,被管家送上了马车,回了府。
一进府,霍府管家就迎了上来,“夫人,您可回来了!”
霍夫人已不复刚才在八皇子府的梨花带雨,一张脸面无表情,听到管家的话脸色更难看了,她没有回答管家的话,一直往府内走。
管家一看她的反应,就明白了,“莫不是八皇子不管?那少爷...”
霍夫人闻言脸色更加难看,她握紧了拳头,平素保养得宜的指甲也因为刚才跪在地上断裂了好几根,由于她此时握紧了拳头,刺的手心更加疼痛。
她一心都扑在儿子身上,也顾不得疼不疼,那疼痛反而让她更加清醒,她没有回话,快速在心底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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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送走了霍夫人后,回来回禀八皇子,“殿下,霍夫人已经平安入府了。”
八皇子点点头,管家犹豫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口:“殿下,您真的不打算管表少爷吗?”
八皇子冷着一张脸,冷笑一声,“就是我想不管,姑母也不会罢休的,而且我没有表态就是想给姑母母子一个教训!”
管家正想回话,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下人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殿下,不好了,霍夫人她在府中上吊自尽了!”
管家一听,立时看向八皇子,八皇子神情没有什么波动,只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死了吗?”
那下人一愣,接着赶紧回话:“没...幸好婢女发现的及时,现在大夫已经去了,霍夫人昏迷之前说是一定要见殿下。”
管家一听这话,再看自家殿下不紧不慢的态度,就已经隐约有了些猜想,恐怕这霍夫人是故意向殿下施压呢。
八皇子轻拍拍衣衫下摆,不紧不慢的对管家说:“走吧,我们去看看姑母!”
管家连忙跟上,两人一路到了霍府,这府里人早就忙的乱了套,走到霍夫人房门不远,就听里面传来霍太傅悲怆的声音:“夫人!你可不能离开弃我而去呀...”
八皇子几步走了进去,只见里面霍夫人虚弱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流着泪,“老爷,我对不起你,保不住霍家这一点点血脉。”
“夫人,是我平日里只顾沉迷诗词歌赋,对你和止儿也疏忽了,说来说去,也是我百无一用是书生,止儿闯了大祸,我也救不了...”说着说着他就泪水纵横。
霍夫人去擦他的泪,“老爷,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霍夫人的床边还跪着一个大夫,为霍夫人诊治。
霍夫人还想再说什么,就见床前投来一阵阴影,她定睛一看,就要奋力爬起来,八皇子一步跨到床边,按住她手臂,“姑母还是不要起来了。”
他这才看清,霍夫人纤细的脖颈上一条青紫的勒痕,额头上和手上都插着两枚银针。
看来姑母为了让自己心软,可是狠狠的下了本钱呢。
霍夫人连忙拉住他,“寒篪,姑母求你了!救救你表弟!救救你表弟!”她太过激动,说着又要晕过去。
霍大人连忙扶住她:“夫人!你不要太过激动!”
霍鸿连忙转向楚寒篪,“殿下...都是霍止他咎由自取!我实在没有脸求您救他!”
楚寒篪看着霍鸿一夕之间仿佛老了十几岁的脸,感慨良多。
霍鸿任职太傅,官居一品,是皇子们的老师,这太傅一职看似位高权重,但除了是皇子们的老师以外,再无实权。
霍鸿出身高贵,是前朝博远侯与长乐郡主的嫡子,但是霍鸿天生只喜欢舞文弄墨,偏有才高八斗,当今皇帝忌惮博远侯势力,所以一步步将他提为太傅,让他成为名副其实的空架子。
博远侯英年早逝,逝于壮年,长乐公主忧思成疾,也跟着撒手人寰。
霍鸿任职太傅已经有十多年了,一直是尽心尽力的教授皇子们读书写字,皇子们也对这位学富五车的太傅很是崇拜。
他蹲下身子,“太傅,您舍得您这唯一的儿子吗?”
霍鸿一脸悲痛,“我夫妇两人只有这一根独苗,但是霍止确实杀了人,我身为当朝太傅,又怎么可以徇私枉法呢...”
“老爷!你在说什么!”霍夫人强打精神坐了起来,“都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有好好教他!是我的错!是我该死!不是止儿的错!”
她说完就要爬起来。
霍鸿连忙制止她,“夫人!子不教,父之过!都是我的错!”他说完抱住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里。
霍夫人见他那个样子,也不忍再说什么,转头焦急的看向楚寒篪,“你救救他!救救他!”
楚寒篪眼角看了一眼霍鸿,然后看向霍夫人,点点头,“姑母,我可以想法子救霍止,但是这是我最后一次救他!如果他以后再惹出什么更大的麻烦,我也不会再插手!希望您明白!”
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