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奚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丞相府的,脑海中一盘盘桓着柳慕寒的声音,又恨又怒,刚一进府,管家急忙来报:“小姐,老爷让您一回府就去书房见他。”
阮奚妧头痛欲裂,点点头,声音若有似无,“好,我这就去。”
阮奚妧让染烟下话,阮奚妧一步跪到地上,“女儿知错。”
阮彦火冒三丈,面色黑如锅底,原本只想一巴掌打到她身上,但见她如此,不由怜惜起自己的女儿,积压的怒火也消了三分,叹了口气,扶起了地上的阮奚妧,“妧儿,为父也并不是要怪罪你,如今大局已定,你就不要再惹事了,安心待嫁吧。”
阮奚妧见阮彦语气温和,眼圈红红、凄楚可怜,从地上站起,委屈的看着他,“爹,女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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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奚妧回到自己房中,染烟在一旁见阮奚妧脸色不好,不敢说话,阮奚妧大发雷霆,“贱人!贱人!今日辱我之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要你们一个个死在我面前!”
染烟笑脸煞白,怯生生的,正想安慰几句,一声女人焦急的声音传来,“妧儿。”一个女人冲了进来,拉着阮奚妧左看右看,“妧儿,娘听说宫宴上发生的事了,你这脸…”看清了一个巴掌印赫然在颊上,声音一下拔高,“怎么回事?!”一个眼神瞥向染烟,染烟唯唯诺诺:“二夫人,这…”
阮奚妧越发觉得这个丫头没有红袖得力,拉过娘亲的手,“娘,我没事。”二夫人欲言又止,眼睛一斜,吩咐染烟下去,染烟如蒙大赦,三步并作两步关门出去,二夫人拉着阮奚妧的手,问:“你跟娘说实话,这脸到底是谁打的?是你爹?”
二夫人蓝祁雪在这府中浸淫多年,大夫人乔佩蓉早在十年前死了,虽然这么多年来,阮彦并未将她扶正,但二夫人心机深重,手段凌厉,家中仆人早已将她当作女主人,但大夫人留下一双子女,而二夫人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再无所出,所以如珠如宝,一心想让这个女儿大富大贵,希望能压过大夫人子女一头,可以让自己顺利扶正,阮奚妧才会一心爱慕权势,想要向上爬,阮奚妧见到自己娘亲,委屈极了,抱住二夫人的腰肢,哭了出来,二夫人哪里受得了她这般,心疼的抚着她的发,“是柳慕寒!”
二夫人双目一眯,面色微寒,“柳慕寒居然敢打你!”二夫人转念一想,自己女儿要嫁给柳慕寒了,这次的事也确实自己女儿太过心急,手段不够高明,“不过不是我说你,皇上既然已经下旨让你取代沈清绾嫁给柳慕寒,你又何必这个时候还去算计沈清绾呢?”
阮奚妧羞愤难当,“我的脸毁了,想要复原还需时日,虽然可以嫁给柳慕寒,但是跟他龃龉已生,再无恩爱可能,这一切都是沈清绾害的!”
蓝祁雪自然明白自己女儿的委屈,安抚的说道:“女儿,为娘明白你的委屈,你之前不是已经得到柳慕寒的心,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些事,你二人也不会如此,可是你要明白你现在要嫁给柳慕寒的事已不可能改变,总不能做对怨偶,当务之急是要柳慕寒重新爱上你,你有了柳慕寒的宠爱,以后你就有了倚仗,你自然可以利用柳慕寒的势力来达成你想要的一切。”
阮奚妧不甘心,“可是柳慕寒都已经打了我,还要我再去讨他的欢心,我不甘心!”
蓝祁雪一把推开他,呵斥道:“没出息!娘从小是怎么教你的!只要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付出怎样的手段都不为过!人们看到从来只有上位者的荣耀尊贵,没有人会在意中间的肮脏伎俩。”蓝祁雪看着她双眼一字一句道:“你现在能倚仗的只有柳慕寒!”
阮奚妧心绪飞转,停住抽噎,眼神转为坚毅,点点头:“娘,您放心,女儿明白了。”
蓝祁雪看见女儿想通了,放心了,“看见你这样,为娘就放心了!你要明白,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阮奚妧点点头,心中暗暗发誓,柳慕寒薄情寡义,沈清绾屡屡陷害,还有蝶衣那个贱婢,她一个都不会放过!要让他们一个个全都下地狱!既然要争宠,当务之急是把脸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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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阮奚妧披上凤冠霞帔,带着嫁妆,和皇帝赏赐的金银细软,与蝶衣一同随着柳慕寒启程嫁去齐国,嫁娶队伍仪仗壮大,百姓纷纷侧目,清绾带着清漪简衣便装,混在百姓之中,看着他们路过城门大街,一路离去,清绾含笑转身,站在街上,双臂一展,深深呼吸,“我的人生终于要翻开新的一页了。”到这里,自己的人生轨迹已改变了一半,不知楚国、爹娘的命运能否就此改变,自己绝不能再让柳慕寒父子阴谋得逞,还有阮彦这只老狐狸,自己有得是时间,慢慢收拾他!
清漪见小姐舒心一笑,好像整个人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也很开心,流露了几分小儿女情致,说话也活泼了许多,“小姐,既然出来了,不如我们在外面逛逛再回去吧。”
清绾闻言,笑着刮了她的鼻子一下,“清漪,你现在这副样子比整日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可爱多了。”
清漪忸怩撒娇,脆声道:“小姐!”一副要打她的模样,清绾见她此般,更是哈哈大笑,一把搂过她肩头,“走吧。”大步向前走去。
两人一同去了城内的珠宝斋——玉满斋,清绾想到上次来还是五年多以前,拿起各式各样的珍宝首饰左看右看,清绾拿起一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