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全程没再交流过,只剩下咀嚼的声音在山洞里回响。
吃完东西以后,两人除了山洞,因为只有一匹马,所以没办法,两人再次共骑一骑。
清绾脊背挺得笔直,跟他保持着远远的距离,魏城璧一边打着马缰,眼角却并不在前面的路上,只是目光不咸不淡的盯着她的背影看。
她火热的目光落在她后背上,她如芒在背,越发不自在起来。
这时,马一颠簸,她一下摔进他怀里,她连忙挣扎身子,要坐起来,一边急忙向他道歉,刚一离开他怀里,马再次颠了一下,她又是一下靠在了他怀里,她脸色大红,又挣扎着要坐起来。
只听耳边传来冷硬的一声:“不要动了,手臂不想要了吗?!”语气里都是不悦。
她想想,两人同骑一匹马,她再怎么避也是避不开,而且她还不舒服,颠簸起来再乱动手臂确实很痛,只是她咬牙没有出声,最终她放弃了挣扎,索性放松下来,后背轻轻贴着他的胸膛。
见她放松下来,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眉角却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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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画师终于按照夙泠拼起来的画临摹了一幅,但是他看着新画出来的这幅画,却总觉得哪里缺少神采。
门口传来响动,他抬头去看,娜依端着一只托盘进了来,放到桌上,对他说:“王子,这是王妃特别派人做的大雁汤,让我给您送来的。”
娜依口中的这位王妃是可汗的第五位妻子,今年才二十多岁,是可汗在灭掉杜桑州的时候抢来的,这位王妃年轻貌美,妖娆妩媚,举手投足自带风情。
但是她并没有生育过,可汗虽然是位英雄,但是早已年过六十,与王妃差距巨大,而这位王妃也知道自己的处境,长袖善舞,对他们这些王子、可汗的部下关系都颇为不错。
娜依从托盘上端起那只碗,递给夙泠,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夙泠接过,娜依嘱咐:“有些烫...”
夙泠接过碗,放到手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坐。”
娜依顺从地坐下,夙泠正色道:“娜依,昨天打了你我很抱歉,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和下属,我不会为了王位放弃自己想要的东西。”
娜依再听到他说他一直把她当作最好的朋友的时候,她尽管早就明白,但心还是不可抑制的绞痛了一下。
夙泠还想再说下去,娜依已经无力再去听,她打断了他:“我明白的。”
夙泠这才点点头,“你明白就好,我就放心了。”
娜依苦笑了一下,她羡慕那位郡主,又可悲自己跟着他这么多年,也没能得到他的心。
她看见了他手边的画,就算她撕掉了,他仍旧会重新画,她能毁掉他的画,却撕不掉他心里的影子。
她绝望了。
他看见她盯着他手边的画,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下意识的去收那画,画轴一扫不小心扫落了旁边的碗,碗落在地上,碎成两半,汤洒了一地,竟起了白沫。
两人都是一惊,娜依更是震惊,“这怎么会?!”
夙泠倒是一脸不意外的样子,坐在那,娜依见他这幅样子,怕他怀疑自己,连忙解释,“不是我!王妃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做?”
夙泠凉薄的笑了一下,“不用急,我从来不曾怀疑你!”
娜依仍旧处在极大的震惊中,她坐下之后,看向夙泠,不敢相信的问:“王妃没有子嗣,一向很是笼络王子,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现在是个失势的王子!正所谓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这时候,我那些得宠的兄弟随便谁收买她,许诺她一些好处,她都没有理由拒绝,不是吗?”夙泠说道。
夙泠看着她,“你还是太过单纯了。”
王室之间的战争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残酷无情、更加凉薄。
夙泠看着她说道:“你去找两个我们的人,把这里收拾一下,不要让人知道了,这两天对外一律宣称我病了,我倒要看看是我的哪位好兄弟做的?”
帐外的两人听到帐子里面传来声音,“王子!王子!你这是怎么了?快!快穿胡医!”
两人一惊,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娜依跑了出来,一脸惊恐对着两人说:“王子中毒了!快去找胡医!”
“什么?!快去!快去找胡医!我去禀告可汗!”一个看守连忙对另一个说。
两人都怕王子若是死了,两人可担待不起,两人快速往两边跑。
没一会儿,胡医来了,一进帐子,就看见桌子翻倒在地,地上还有一只打碎的碗,王子躺在床上,身边站着一脸惊慌的娜依。
娜依见到他,连忙走到他身边,“胡医,你快看看王子。”
胡医不敢耽搁,走到床边,看见他嘴唇发黑,脸色青紫,不由皱紧了眉头,探过他脉息,脸色大变,“王子脉象如常,没有中毒!”
这时一把bi shou架在了他脖子上,他一惊,“娜依姑娘,你这是...?”
床上的夙泠也睁开了眼睛,胡医更是糊涂,“胡医,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对吗?”
“王子,我效忠可汗,我不能帮着您欺骗可汗!”胡医闭了闭眼说道。
“你应该知道,我是可汗最喜欢的儿子,我自问比雄才伟略、野心抱负,在我的这些兄弟里没有人能比过我,可汗已经六十了,若是死了,我是最有可能登上王位的,跟着我,以后你只会荣华富贵,若是你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