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面上担忧,劝道:“皇上不要动气,想来这皇后娘娘也是爱子心切,不像臣妾也没有个子嗣,能依靠的唯有皇上罢了!”声音听着甚是落寞遗憾。
楚帝不由抱着她,轻哄:“爱妃才进宫多久,莫急,子嗣早晚会有的,只要朕在,就没人能伤害你!朕就是你的依靠。”
淑妃眼含热泪,感动非常,投入了皇帝的怀里。
淑妃趴在皇帝心口上,说道:“皇上,臣妾对这事有一看法...”
楚帝一听以为她也是被哪个皇子请来做了说客,就要推开她,质问:“你准备帮谁说话?”
淑妃见皇帝生气了,连忙解释:“不!臣妾谁也不为谁说话!”
楚帝不解,声音也轻柔了许多,“哦?那你要说什么?”
淑妃顺势说道:“臣妾觉得这清绾郡主不适宜嫁给任何一位皇子!”
楚帝一听这话,来了兴致,问:“哦?为什么这么说?”
淑妃说:“皇上,这清绾郡主背后是长公主和大将军,大将军在朝中一直不涉党争,若是清绾郡主嫁给任何一个皇子,那无异于将大将军夫妇拉进党争之中,对皇上朝局无益。”
“那依照爱妃的看法,朕该如何做呢?”
淑妃凝神思考,突然眼睛一亮,抬起头看向楚帝,说道:“臣妾有个主意,皇上可以效仿前朝,在身边设一个专司笔墨、辅助皇上处理奏章、可议朝政的女史,让清绾郡主来做,女史因为参与朝政,所以要任满五年才可以婚配,且不可匹配皇家,这样皇子们也就不会再打郡主的主意了!这样,就算是怀柔来了,郡主也不可再列入求娶行列了。”
皇帝一听,点点头,“是个绝妙的主意,本来朕也不希望现在将郡主配婚给任何一个皇子,如此甚好,爱妃果然聪明!”
“皇上不嫌臣妾浅薄,妄议朝政就好。”
皇帝在淑妃宫里歇了午觉,这一觉睡到了傍晚,想起这事还需要回去详细安排,就带着众人回了养心殿。
夜深风露重,几只寒鸦在窗外“呀~呀~”的叫唤,淑妃从睡梦中惊醒,一激灵坐起身,房中黑漆漆一片,她素手撩起纱帘,想要喊婢女给自己带杯水喝,只见房中正中坐着一个人影。
淑妃一惊,“谁?!”
黑影没有答话,只低笑出声。
淑妃冷笑,“是你!”
“阿妩,别来无恙呀!”
淑妃一愣,“这名字如今一听,恍如隔世呀,自从来了这楚国,我就只记得自己叫苏凌薇,竟慢慢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名字叫阿妩。”
“曾经的魏国名妓,摇身一变成为楚国的皇帝宠妃,阿妩,难道你不快乐吗?”
淑妃不禁思绪飘回了数年前,那时,她还是魏国名妓,没人知道她原本也曾经是官宦世家的小姐,奈何五岁时与乳母上街游玩时,被行人冲散,被人贩子抱走,辗转卖了好多人家,最后竟被卖入了青楼,她早已忘记自己原本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只隐约的记得自己小名阿妩。
沦落青楼之后,老鸨子叫她接客,她不肯,硬生生的被打到只剩一口气,最后昏迷之际,老鸨找了楼里最下等的伙计给她开了苞。
她弥留之际,隐约的看见了娘亲,抚摸着她的脸蛋,一声声唤她,“阿妩,阿妩。”
她活了下来,也成了这青楼里的名妓,她时常觉得自己该死,但是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浑浑噩噩的过着每一天,有一日楼里来了一个年轻俊逸公子,点了她的名。
她见到他的第一眼,惊为天人,但是想到这样的公子居然也会到这楼里来眠花宿柳,顿时又心生厌恶起来。
公子没有忽略她眼里的厌恶,却不以为然,淡淡一笑,问她:“阿妩,你想离开这里吗?”
她不可谓不吃惊,愣在了原地,一时竟忘了回答。
她没有想到这公子竟然是想为自己赎身,难道是要娶自己为妾?
这或许是她能离开这烟花地的唯一办法了,她脑中闪过的全是老鸨的嘴脸,她无数次的想要逃走,都被抓了回来,每次被抓回来,换来的都是更深的折磨,老鸨会让楼里最下等的奴仆一个个的侮辱她,作为惩罚她、奖励奴仆的方式,那一度是她的噩梦。
她不得不安心下来留下来接客,将每一分客人的打赏积攒下来,她满怀希望的带着那些钱去找老鸨,想要给自己赎身,但是老鸨笑着将钱匣挥落地面,冷笑着告诉她这一辈子都休想离开这里。
她看见自己的mai shen契时,再也忍不住了,痛哭流涕,真是想死死不了,想活也活不好。
这时她竟然有些想看到老鸨的脸了,心里竟起了一丝报复的kuai gan,她居然有些想笑。
她看着那公子的眼睛,决定赌一把,“你能带我离开?”
那公子没有说话,只是那泰然自若的表情,让她全然相信,这会是自己的一条救命的绳索。
她不知自己怎么跟着那公子离开的,只记得最后老鸨的那张脸多难看,她真心想笑。
她跟着那公子坐着马车,一路进了一个府宅,院落很大。
她以为那公子买了自己是要做妾的,没想到竟是将她安排在了后院一个很雅致的院落里。
后来她再没见过那位公子,只是请了老师每日教她礼仪、诗话、步伐,那段日子却是她最安心睡得最踏实的日子。
终于一日,那公子来了,告诉她,将她买回来是要让她到这楚国来做妃子的。
她原本见到他